”的。
再想起上輩子自己的錯誤,她軟下語氣:“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后我每天都會把工分掙滿,讓您少操些心。”
吳秀芳拎著竹籃,回頭見鬼似的看向沈慕儀。
這還是她看不起鄉下人,平時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兒媳婦嗎?
居然主動道歉?!
沈慕儀晾著衣服,余光卻看著身邊的吳秀芳。
只見對方不自在地嘖了一聲,別扭地揮揮手:“你要真想好好過日子,就趁早跟志剛生給我生個大孫子!”
“從結婚到現在,志剛休假回來都睡廚房,你們一直分房睡像什么樣子!”
聞言,沈慕儀面頰一熱,可隨之而來的便是難言的無奈。
她能嫁給季知行,是因為吳秀芳主動來幫他提親。
上輩子她想著嫁給季知行就能少受些農活的苦,而且從見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歡上了他,所以欣然接受。
可婚后,季知行始終都冷冰冰的,也沒有半點要碰她的意思……
見沈慕儀不說話,吳秀芳以為她不樂意,當即拉下臉:“我明早要是還看見你一個人從屋里出來,就別想再做我兒媳婦!”
說完,提著竹籃進了屋。
沈慕儀站在原地,心緒復雜。
天漸黑。
遠處時不時傳來狗吠。
沈慕儀拿著下午去公社衛生院拿的藥酒,在院子里徘徊了半天,最后才下定決心踏進廚房。
恰好見床上的季知行卷起褲腿,結實的小腿肌肉線條硬朗,但腿肚子上一掌長的傷疤很是猙獰。
她記得,那是他去年執行任務時為了救人留下的。
沈慕儀目露心疼,上前蹲下就要幫他擦藥:“這是我下午去衛生院拿的藥,我幫你……”
“不用。”
季知行冷然回絕,從枕頭下拿出一塊藥膏貼,撕下后貼在受傷的膝蓋上。
面對男人一次次的拒絕,沈慕儀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再想起上午唐婉艷落水的事,她不由捏緊了手里的藥酒:“唐婉艷是自己掉進水里的,而且我……”
“你怎么樣我都不想管。”
沈慕儀一哽,還沒緩過神,又聽季知行甩出一句驅逐:“出去。”
她神色微滯,想起吳秀芳說的話,心跳逐漸不再受控。
煤油燈的昏暗光亮中,她忐忑而靦腆地輕問:“今晚……我能跟你一塊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