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離宮,仲靈就要跟著去。除了天機閣之外,還有各路殺手等著行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到底誰才是懸賞之人,依然沒有水落石出,很難讓人放心。仲靈去找曄兒。“我一會兒去醫館。”她就是來打個招呼的。曄兒道:“別去了,今晚敏敏要回宮看幺幺。”這兩天,也就是因為敏敏回來,仲靈才回來了。幺幺沒事,曄兒想她,自然是纏著她。仲靈冷冷地瞥了一眼曄兒:“適可而止!”曄兒挑眉:“再留一晚。”仲靈并不慣他毛病——這個男人,看著清冷,實際上在她面前,尤其床笫之間,不擇手段,花樣百出,又不要臉,簡直像個無賴。“不可能,我走了。”她打算去看看八斤,然后就出宮。對于這個兒子,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不知道怎么做母親,但是憑借本能,她也想親近。“等等!”曄兒站起來拉住她袖子,“真的別走了,留下來照顧我。”“你等著喝奶嗎?”仲靈不客氣地道。曄兒:“也不是不行……好了,別生氣,真的等著你照顧我,不信你看這個。”說完,他不松手,另一只手從桌案上取來一封信遞給仲靈。仲靈一目十行地看完,用手指夾著信紙挑眉:“所以,你決定現在打給我看,苦肉計?”“早晚都得挨的,是不是早點更好?”曄兒笑道,仿佛他不是馬上要挨板子,而是洞房花燭一般。信是蕭鐵策讓閃電帶回來了。他已經知道幺幺被挾持又被救,卻傷了腿這件事情,自然要問責。所以信上寫著,要曄兒自領二十大板。“那就打吧,我看著,不讓他們放水。”仲靈環胸似笑非笑地道,并不說自己走不走。曄兒喊溪亭進來,吩咐下去,竟然真的很快有人抬著春凳,手持板子進來。只是那幾個羽林衛臉色著實不太好,不像要打人板子,卻像要被人打板子一樣。——打太子殿下,這以后搞不好要被記仇的。打輕了,太子殿下認為他們諂媚;打重了,那以后還怎么混?曄兒脫了外衫遞給仲靈,從容走向春凳。“等等。”仲靈開口。曄兒搖頭:“這是父皇的命令,是圣旨,而且我確實也難辭其咎。”這頓打不挨,他自己心里都過不去。身為長兄,沒有保護好妹妹,他沒有任何借口可以推脫。“我只是說等等,沒說你不該打。”仲靈道,“你們退下。”羽林衛們根本都無暇多想,一個個爭先恐后地出去。管誰的命令,現在能暫時逃開是最好的。曄兒坐在春凳上看著仲靈笑:“就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二十大板而已,我受得住,晚上你陪我便是。”仲靈冷笑,“陪你安安靜靜躺著,還是要任由你上下其手,放浪形骸?”曄兒大笑:“二十大板,不至于讓你夫君做不成男人。”“言外之意,浴血奮戰?”曄兒笑聲更響:“非常恰當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