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眸色微沉,冷聲道:“風鳴,將人帶過來。”風鳴應了一聲,很快提溜著司空默大步走來,司空默被他揪著衣領(lǐng)雙腳懸空,差點沒厥過去。他被放下之后,咬牙切齒地盯著風鳴,眼里還帶著不敢置信:“你竟然敢、敢提小爺?shù)囊骂I(lǐng)?!”風鳴冷著一張臉掃他一眼,沒有半點要搭理他的意思。他早前將隊伍里的所有東西都查驗了一遍,如何也想不明白,司空默到底是怎么藏進裝行禮的馬車上的。莫名其妙將司空默帶了出來,長公主殿下定然是會怪罪下來。思及此,風鳴看司空默的眼神更冷了。司空默原本還小聲罵罵咧咧,但罵著罵著聲音就徹底聽不見了,他被風鳴盯得后脖頸發(fā)涼,默不作聲的往旁側(cè)挪了幾步,離風鳴遠遠的。馬車內(nèi),晏姝淡聲道:“司空默,你怎么會在這里?”司空默清了清嗓子,也不管馬車內(nèi)的晏姝能不能看見他的表情,面露深情,款款道:“殿下要離開洛邑,這一去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這么久見不著殿下,我會思念殿下思念的肝腸寸斷的,殿下不打算帶我,我就只能悄悄跟著殿下了。”四周靜了一瞬,眾人都被司空矯揉造作的嗓音驚住了。馬車內(nèi)的謝斂臉一黑,身側(cè)的手直接緊握成拳。晏姝神色未變,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少年一身水藍色的寬袖長袍,雙鬢鴉雛色,眉眼俊朗明麗,若是忽略他矯揉造作的聲音,也是一個妥妥惹人憐的美少年。晏姝唇角勾起一抹極小的弧度,淡聲道:“本宮倒是不知你竟對本宮這般深情?!彼究漳B連點頭,“我對殿下的心意天地可表!”晏姝輕輕一笑,“既如此,讓你留在府上倒夜香實在有些委屈了,不如你就留在本宮府上,做本宮的面首如何?”司空默臉上的笑意驟然一僵。謝斂猛地抬眸,眼眶微紅。晏姝察覺到他的動作,伸手輕輕按住他的手背,轉(zhuǎn)眸看他一眼。謝斂微怔,意識到了什么,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面、面首?”司空默震驚的結(jié)巴了,他笑的比哭還難看,“殿,殿下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呵呵......”“你覺得本宮像是在開玩笑嗎?”晏姝冷眼看向他。司空默身子驟然一僵,有些無所遁形的感覺,吞吞吐吐道:“這......”在說實話和裝深情之間來回猶豫?!八究漳緦m眼里容不下沙子,也容不下別有用心之人?!标嚏粗究漳曇衾滟氨緦m派人查過,你并非是二皇子派來的。”“司空府的小公子司空默不學無術(shù),整日遛貓逗狗,吃喝玩樂樣樣精通,時常好幾日不歸家,是眾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紈绔。可有趣的是,司空尚書那般嚴厲方正的人,竟對你的放肆行徑不管不問?!标替旖锹冻鲆粋€笑容,“可實際上,你常去的萬花樓明面上是洛邑第一青樓,暗地里卻與江湖中一方勢力來往甚密,司空公子你更是多次與一神秘人相見,這般遮遮掩掩的做派,莫非司空公子你是......”晏姝話聲微頓,陡然變的凜冽,“敵國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