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傳開之后,侍衛們對謝斂的態度明顯變了許多,原本侍衛們對謝斂只是人前敬重,人后不屑,現在卻是多了幾分警惕。連雷炤都撬不開那兩個黑衣人的嘴,謝斂這么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矜貴公子竟然做到了,實在太可怕了。晏姝聽說此事也很好奇,坐上馬車后,她看些謝斂,問:“你對那兩個人做了什么?”“是人就會有弱點,死士也不例外,我只不過跟他們談了會心。”晏姝挑了挑眉,臉上露出興味的笑意。“談心......倒是個好法子。”晏姝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她并不在意謝斂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覺得奇怪雷炤都做不到的事,謝斂能夠做到。畢竟眼前這個少年,日后是西襄國的君主,沒一點手段怎么可能。她輕笑一聲揭過這茬,淡淡道:“司空默的身法玄妙,比起風鳴更甚一籌,你先跟著他學一段時間。”謝斂眼神始終不離晏姝,乖巧的點頭,“好,我都聽殿下的。”晏姝伸手揉兩下他的發頂,才垂首繼續看手里的《萬事錄》。......這日之后,司空默算是從倒夜香的下人變成了教授謝斂武藝的客卿,待遇蹭蹭蹭上漲了一大截。他每日只負責教授謝斂武藝,行師徒之事,無師徒之名。因著私心里,晏姝并不樂意司空默做謝斂的師父,謝斂日后是稱霸一方的帝王,區區一個司空默,還不夠資格做他師父。三日后,晏姝一行到達青州丞陽。一入丞陽,晏姝明顯覺得氣溫更低,棠微替她和謝斂備上了更厚實的冬衣。午時左右,在丞陽縣外的十里亭,他們遇見了早已等候在此的秦嶺一行。秦嶺身邊站著以為約莫四十歲,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看身上的官服樣式應該是丞陽縣的縣令。馬車甫一停下,丞陽縣縣令連忙迎上來,臉上堆滿笑意,“丞陽縣令史正升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帶著一眾人齊刷刷的跪到地上,磕了幾個結實的響頭。謝斂率先跳下馬車,伸手將晏姝扶下令。丞陽縣令小心翼翼地抬頭,入眼便是一雙細膩如玉,一看便是養尊處優的手。史正升眼中閃過一抹什么,正欲抬頭往上看,卻聽見那人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起來吧。”少女聲音威嚴清冷,帶著一股令人下意識臣服的威壓,史正升心頭一凜,猛地垂下頭,心中竟生不出絲毫冒犯之舉。眾人皆是不敢直視長公主,起身之后也將頭垂的低低的,一副恭謹有禮的模樣。秦嶺行過禮便站在一旁,靜等長公主召見。晏姝眉目平靜的掃過周遭眾人,扶著謝斂的手走進十里亭,棠微將手中捧著的軟墊放在亭內石椅上,恭敬道:“殿下請入座。”晏姝淡淡“嗯”了一聲,坐下后喚道:“秦嶺,你進來。”秦嶺臉色微變,快步走進十里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