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留他,只會讓他做駙馬?駙馬?駙馬!“殿下如今可以放心了。”屋外,棠微走到晏姝身邊,眼中滿是擔憂之色,輕聲道,“謝公子昏迷這幾日,您要處理正事又日夜守著謝公子,連一個安生覺都沒睡過......”晏姝抬了抬手,止住她的話,聲音淡淡:“不打緊,這些事不要在他面前提,命人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棠微應聲,悄悄抬眸看了眼長公主。幾日未曾休息好,他們這些人都形容憔悴,面色泛黃,唯有長公主,光從臉上看,看不出絲毫的疲倦之色。眾人都清楚殿下十分擔心謝公子,可這幾日,殿下始終鎮(zhèn)定冷靜,看不出絲毫慌亂。殿下不愧是殿下。棠微心里暗想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長公主掩在袖中的手正在輕輕顫抖。一路上,晏姝神色始終淡然平靜,可心里那股瘋狂上涌的陌生的悸動卻讓她的心臟越跳越快。解下衣裳,全身浸入溫熱的洗澡水中,晏姝才閉眼長吁了一口氣。她似乎......真的有些喜歡謝斂了。這幾日她看似平靜,實則心中充滿了不安、緊張,她害怕他真的死去,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他,害怕他離開,這樣的情緒是她從未感受到的。上輩子被郁子安背叛時,她只覺得自己養(yǎng)了條白眼狼,卻從沒有覺得傷心。而今只是一想到謝斂會出事,心口就像被狠狠揪住一般。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晏姝睜開眼,水光瀲滟的眸子漫上點點笑意。這種感覺很陌生,但是......她很喜歡。......翌日,重金懸賞而來的數(shù)位名醫(yī)領(lǐng)了賞金離開,誰也沒有提及謝斂昏迷這幾日縣衙的氣氛有多緊張,也無人去謝斂面前提及他的昏迷帶給了眾人多大的麻煩,因為棠微、風鳴、雷炤等人對謝斂的態(tài)度肉眼可見的恭敬了許多。就連司空默,也不敢再對謝斂流露出半分輕視之意。開玩笑。這幾日長公主的態(tài)度讓他們都看明白一件事,謝斂,這位西襄國的質(zhì)子,對長公主很很很重要,要是不出意外的話,謝斂大約就是長公主的駙馬了。這位準駙馬和前頭那位姓郁的準駙馬還不是一個層次的。如今司空默去教謝斂時都不敢明目張膽的翻白眼了,實在不行,轉(zhuǎn)過身再翻。晏姝自然注意到身邊眾人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也默認了這個變化,既然確定了心意,沒必要猶豫不決。這一日,難得放晴,她親自扶著謝斂走在縣衙后院的小花園,抬眸看了難得澄澈的天空,隨口道:“你想做本宮的駙馬嗎?”“哐”謝斂踢到了一顆石子,險些腳絆腳摔了一跤,幸有晏姝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小心些。”謝斂呆愣愣地點頭,過了兩息,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抬眸看她,清澈的眼眸閃動著亮光,毫不猶豫地道:“想!”晏姝眉梢微揚,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fā),問道:“那要不要給本宮暖床?”謝斂瞳孔微顫,一縷薄紅悄悄爬上耳尖,他嘴唇動了動,低聲道:“......要。”晏姝輕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