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表情微頓,眼中浮現(xiàn)不敢置信,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謝斂竟會提出這樣一個請求。謝斂住在長公主府,他想照顧姝兒,他這個遠在皇宮的父皇還能攔的住不成?景皇有些猜不懂他的想法了,“你確定?”謝斂點頭,“外臣確定。”景皇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你就住在長公主府,想照顧長公主無人能攔著,為何要浪費這個機會?”謝斂道:“我想光明正大的照顧殿下。”想殿下身邊只有他一個人。有了景皇這道旨意,那兩個礙眼的家伙就不敢再湊過來了。謝斂在心里暗暗想著。景皇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感覺。但這種感覺跟當初姝兒請求他下旨給她和郁子安賜婚時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同。他知道謝斂是憑一張俊美絕色的臉得了姝兒的寵愛,一直以來,他都只將謝斂當成一個以色侍人的少年,并未將他的存在放在心上。一個男寵而已,喜歡時就留著玩一玩,不喜歡就丟掉,他的姝兒喜歡就好。而在他看來,謝斂只是憑借美色迷惑姝兒,讓姝兒救他脫離苦海,不存在什么真心。卻沒想到,謝斂對姝兒似乎是真心的?“提前回歸西襄”這么大的誘惑謝斂竟也能面不改色的無視了。景皇深深看著他,半晌才道:“謝斂,朕命你在長公主抱恙期間貼身伺候,若有半分不周之處,唯你是問。”謝斂躬身行禮,“多謝皇上。”“父皇......”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謝斂和景皇同時抬頭。“姝兒。”景皇幾步走到榻邊,擔憂的目光落到晏姝那張蒼白的臉上,語氣放的很輕,“姝兒,可有哪里不舒服?”晏姝輕輕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兒臣無事,父皇不必擔心。”景皇替她掖了掖被角,周身沒有半點帝王無上的威嚴,像尋常家中擔憂女兒的父親一般,絮叨的叮囑:“近日政事繁忙,父皇恐怕抽不出太多時間來看望你,你在府里好好養(yǎng)傷,父皇已經(jīng)命太醫(yī)院的所有太醫(yī)都在府里候著了,你有任何不適都要告訴他們,別瞞著。”晏姝一一應下。“你中毒一事父皇定會派人查清楚,不管最后查到誰,父皇都不會輕饒!”景皇嗓音驟然一冷,“積年之毒,并非一朝一夕,朕倒要看看,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到底是誰!”晏姝并未聽見孟太醫(yī)的話,因此聽到這句“積年之毒”時眉心輕輕蹙了下。但父皇正在氣頭上,因而她并未開口詢問。御書房還有一堆政事未處理,晏姝催促了好幾次,景皇才不情不愿的離開。待景皇離開,晏姝目光落到謝斂身上,“父皇方才所說的‘積年之毒’是什么意思?”謝斂在榻邊蹲下,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目光一寸不離的注視著她,突然道:“殿下若是出事,我也不會獨活。”晏姝愣了愣,動了動指尖撓了下他的手心,無奈道:“瞎說什么胡話,本宮這不是沒事嗎?”謝斂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她,過了兩息,他突然低頭,將頭輕輕貼在晏姝心口的位置,聲音沉悶道:“殿下,我第一次那樣害怕。”“在耿府看見殿下吐血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