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玉衡拋動著手中的白瓷藥瓶,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司空默,“你沒吃?”司空默不敢回答,偷偷抹了把虛汗。謝斂走到晏姝身邊,垂眸,目光落到晏姝手上,抿了抿唇,悄悄牽住了她的手。這才在她耳邊輕聲道:“殿下,那藥瓶中是天凈門特制的藥丸,大抵是他們用來表忠心的,師玉衡方才當著我的面服下了一粒。”晏姝清冷的視線落到師玉衡手上,見他摩挲著瓶口,沒有說什么。司空默糾結猶豫了半晌才沒有什么底氣的說:“我不想吃。”師玉衡語氣冷了下來,“司空默,這是天凈門的規矩。”司空默垂眸,掩在眼皮下的眼珠難掩慌亂的轉個不停,似乎是在畏懼著什么。他張了張嘴,不敢去看師玉衡,“......我不想吃。”“你......”師玉衡神色一沉,正欲開口訓斥,卻聽見一旁的晏姝淡淡道:“他若不想便罷了,若他想背叛本宮,再多的毒丸也無用。”師玉衡轉頭,“可是這是師門的規矩......”“如今司空默既然奉本宮為主,這么一點小事本宮應該可以做主。”晏姝抬眸,眼神冷靜薄淡,一股攝人的威壓傾泄而出。“本宮允許他不用。”師玉衡反駁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好一會兒才無奈的笑了一下,“長公主說的是,小師弟既奉您為主,自然該以殿下的旨意為先。”語罷,師玉衡回身將手里的玉瓶又遞給了司空默,司空默趕緊接了過來,揣進衣襟里。做完這一切,司空默方才一臉感激的看向晏姝,眼眸放光。晏姝對這個眼神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淡淡道:“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師玉衡連忙道:“長公主殿下,師某可否暫時留在長公主府?”晏姝額首,“司空默你帶著他去尋管家。”司空默不大樂意,但這是長公主府,由不得他做主......他猶豫時,晏姝已經牽著謝斂走出廳堂。師玉衡走到司空默身旁,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微笑著道:“你何時選中景國這位長公主,咱們可都沒有收到你的信。”司空默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寫信告訴你們,然后讓你們來跟我搶人嗎?歷朝歷代宰相可都只有一個人......”師玉衡聽見他小聲念叨的話,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若非他突發奇想來一趟景國,還發現不了這般有趣的人。只是至今他都想不明白,景國長公主是如何一夕之間令郁家倒臺。據他手下人探查,郁家并非尋常世家,他們不僅豢養私兵有不軌之心,甚至還與大秦有關......景國明面上已經處決了郁家人,但師玉衡覺得,未從郁家人嘴中撬出潛伏在洛邑城中的大秦細作前,郁家人不會死。只是......師玉衡看向黑黢黢的院子,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