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唇動了動,兩頰腫的太大,幾乎將她的嘴擠成了一條縫。
她甚至覺得臉好像越來越腫。
現(xiàn)在對她來說,連發(fā)出聲音都是一種奢侈。
太后在心里將罪魁禍首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遍,卻對著榕溪一直擺手。
此事不能宣揚!
不能宣揚!
那賊人能悄無聲息的混入皇宮給她下毒,證明那人一定是極厲害的高手,若她將此事大肆宣揚開,惹怒了兇手,又回頭找她尋仇可怎么辦?
她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什么也不怕,只怕死。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干脆大肆宣揚引兇手出來,讓禁軍埋伏,來一個甕中捉鱉。
可眼下兇手的底細她絲毫不知,若是兇手就是禁軍中的一個呢?
她總不能因這件事,就將整個皇宮徹查一遍。
哪怕她想,皇帝也不會準許。
思及此,太后只覺得憋屈又憤怒,她揮手拂開桌案上的茶杯,一陣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響起,她才急促的喘著氣,艱難道:
“廣…閉宮門......愣何人不得出路!”
榕溪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關(guān)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嗎?”
太后對著榕溪點了點頭。
榕溪連忙應聲,“是,老奴這就去辦?!?/p>
于是,慈安宮今日的宮門遲遲未開。
楚皇后每日都會到慈安宮給太后請安,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今日與往日不同的是,她在半路遇上了同樣來給太后請安的景皇。
楚淑薇沒有想到會偶遇景皇,看到景皇的一瞬間羞澀又緊張,就像是初嫁人的姑娘。
景皇對她態(tài)度依然是不冷不熱,偶爾詢問幾句。
楚淑薇溫柔的笑著回答,看向景皇的眼眸中始終帶著綿綿情意。
若非今日有事與太后相商,景皇早已找借口離開了。
他從未想過讓楚淑薇入宮,也曾與楚淑薇言明,他的妻子只有沈云菱一人,可楚淑薇執(zhí)意入宮。
好不容易走到慈安宮,景皇看見緊閉的宮門,眉頭皺在一起。
周徳全上前兩步,低聲詢問,“皇上,奴才去敲門?”
景皇額首,周徳全邁著小碎步上前,扣動門上的銅環(huán)。
好一會兒,門后才有了動靜,有人將宮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太監(jiān)探出頭來,看見周徳全,臉色微變。
他抬眸看向周徳全身后,在看到景皇時連忙跪下,“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皇擰眉道:“為何不開宮門?”
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畏懼都不敢起身,回話道:“回皇上,是太后娘娘吩咐今日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p>
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楚皇后也皺了皺眉。
景皇看了眼只開了一條縫的宮門,問道:“為何要閉門謝客?可是太后身子不適?”
“奴才不知。”小太監(jiān)緊張的回道。
一個守門的小太監(jiān)的確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擔憂太后出了什么事,景皇抬步就往慈安宮走去,周徳全見狀示意身后的太監(jiān)將人推開。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頭也不敢抬,只看著幾道人影從他身旁走過。
若是皇后,他還有膽子攔上一攔,可去攔皇上,他有幾條命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