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些老臣肯定都想看殿下的笑話,殿下一定不能讓他們得意。”
晏姝聽了此言嘴角輕輕勾了下,起身時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漫不經(jīng)心道:“放心吧小棠微,你家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棠微被揉懵了,下一秒紅著臉垂了垂頭,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晏姝忍俊不禁,問道:“謝斂的藥可派人送過去了?”
棠微連忙應道:“已經(jīng)派人送去偏殿了,殿下放心。”
為了方便上朝,晏姝暫時又住回千佛殿,她不想與謝斂分開太久,便讓謝斂也一起住進千佛殿。
不過眼下盯著她的眼睛太多,為了不平添事端,謝斂一定堅持要住在偏殿。
晏姝覺得這并不算什么麻煩,但見謝斂如此堅持便也隨他去了。
晏姝躺上了榻,她已經(jīng)習慣了與謝斂同床共枕,甫一回頭沒有碰到少年熟悉的胸膛,一瞬間有些說不出的失落。
她睜開眼睛盯著帳頂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閉上眼睛睡著。
僅一墻之隔的側殿,謝斂卻是如何也睡不著。
他貼在床榻內(nèi)側,手輕輕放在墻壁上,似是想到了什么,清澈的黑眸帶著盈盈波光。
好一會兒,謝斂突然起身離開了側殿。
晏姝一早吩咐過千佛殿的宮人,謝斂可以在宮內(nèi)隨意行走,因此遇到他的宮人并未露出異色,只恭恭敬敬的退避到一旁行禮。
謝斂神情淡漠的越走越偏。
直到走到千佛殿最外圍的宮墻下,謝斂站在一顆梧桐樹下等了片刻,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前。
謝斂接住半空中飄下來的梧桐葉,嗓音清冽冷淡:“我記得上回的藥還未用出去,你尋個機會用到楚皇后身上。”
上一回他命人給太后下了藥,令太后臉腫的像豬頭,當時未來得及給楚皇后也用上。
現(xiàn)在看來,該她的,還是不能少。
黑衣人看著少主人修長冷漠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謝斂道:“想說什么便說。”
黑衣人這才大著膽子道:“主子,娘娘希望您回西襄,西襄那邊......”
不等他將話說完,謝斂直接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回去。”
黑衣人一愣,低聲道:“可您是西襄皇子,您終究是要回去的,主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您與景國長公主互生情意這本沒什么不妥,可殿下,您是西襄皇子,她是景國長公主,若有一日西襄和景國再起戰(zhàn)事,橫亙在您和長公主之間的就是家國仇恨,您這份情意,真的能善終嗎?”
黑衣人覺得這是一道無解的題。
誰料謝斂極其平靜道:“再起戰(zhàn)事,那讓戰(zhàn)事生不起來不就行了。”
這......
黑衣人語塞,他覺得不是這樣,“西襄有吞并景國之心,景國多半也有吞并西襄之意,如此情形,怎會不生戰(zhàn)事?”
黑衣人想到什么,眼眸陡然一亮,“除非殿下您做了西襄帝,屆時西襄由您說了算,您大可以與景國修百年之好。”
謝斂看了眼越說越興奮的黑衣人,沒有說話。
黑衣人見狀心里卻越發(fā)開心了。
主子沒有反駁!那證明他想對了!
他更加迫切的勸道:“如此這般,主子您更應該回西襄,只有回到西襄您才能拿回屬于您的一切,娘娘已經(jīng)給您鋪好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