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吸了一口涼氣,“怎么會這樣?!”
“荒謬至極!倘若皇上真的出事,長公主殿下此舉不就是......”
控制皇上企圖謀權篡位啊!
她一個女子,她怎么敢!
眾人又驚又怒,暗中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果決。
一人被推出來,他低聲道:“楚大人,楚相預備如何做?我等皆聽從楚相的意思。”
楚翰墨沉吟片刻,說:“諸位大人先在家等消息,待我與家父商議一番后再告知各位。”
眾人應是,這才離開楚家。
他們一走,管家就來報,二皇子晏晁便登門拜訪。
楚翰墨直接讓管家帶著二皇子去楚相的院子。
晏晁顯然也收到了楚皇后送來的消息,他臉上盡是憤怒,面對著楚家人更是直接沒有掩飾自己的憤怒。
“晏姝為什么這個時候增派養心殿的守衛!她難不成真的要造反!”
“外祖父,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晏姝如此放肆嗎?”
晏晁滿肚子的火氣。
楚相一直讓他靜觀其變,是以這些天他眼睜睜看著晏姝每日在勤政殿召開小朝會。
這明明是只有儲君才有資格做的事。
儲君之位是他的!
楚相看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殿下,您想做什么?”
這句話問的晏晁一愣。
他今日來楚家,自然已經想好了要怎么做,但楚相這一開口,好像已經完全采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晏晁心中有一瞬的不適,但很快他將這股不適揮開,擰眉道:“外祖父,母后傳信出來,要我們里應外合行事。”
楚相的眼眸一暗。
他做事一貫謹慎小心,雖然告了假,但他安排在宮內的眼線每日都會傳出來消息。
恐怕連皇后也不知道,養心殿的宮人半夜三更往泥地里倒血水。
那血水怎么來的?
若皇上已經清醒過來,為何不露面?
楚相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景皇將死,晏姝為了在他死前掌握住朝中局勢,才會遮掩消息。
“按你母后說的做。”楚相垂了垂眼眸,遮掩住內里涌動的暗潮,“二殿下,此計若成自然是好,可若是不成,殿下與楚家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晏晁面色微滯,隨即他臉色又平靜下來,眼中帶著瘋狂,“這儲君之位本該由本殿繼承,是父皇遲遲沒有下召,怨不得本殿。”
“世家權力如此之大,倘若事成,史書不還是靠世家來編纂,是亂臣賊子還是撥亂反正,不只是一句話的事嗎?”
楚相聽罷便不再言語。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他是不會這么莽撞就做出決定的。
只是晏姝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那些寒門官員似乎已經完全臣服于她,這對世家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寒門之力微弱,其一是因寒門官員出身低微,其二便是因為寒門各自為營。
可若朝中所有寒門被一人聚攏,這一股力量便難以叫人忽視。
一旦寒門與世家有了抗衡之力,世家壟斷權勢的局面被打破,世家必然會一蹶不振。
這個可能,楚雄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