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內是哀戚的哭聲。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穿著喪服扶著棺槨哭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她身邊還跪著幾個同樣穿著喪服的女子、孩子都是滿臉淚水。
但司空默目光掃過，卻停頓了一下。
除了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是正真切的傷心，其他幾個婦人看似哭的大聲，眼中卻沒有多少悲傷之意。
司空默垂了垂眼眸，走進，打破這一片哭聲，“秦老夫人節哀。”
靈堂內的哭聲頓止
秦老夫人抽噎著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俊朗挺拔的少年，微微一愣。
這張臉沒有與她印象中任何一張臉重合，不是她熟悉的小輩。
秦老夫人收住哭聲，扶著下人的手蹣跚走近，“你是何人？”
對老人家司空默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他朝著對方露出一個笑容，“晚輩司空默，奉長公主殿下之命來查收秦家的不義之財。”
司空默說完忍不住在心里夸贊自己。
瞧他多客氣，沒說抄家嚇唬老人家。
秦老夫人聽見“司空默”三個字面色就變了，待聽到他后面那句“查收不義之財”時，整個人都晃了晃。
周圍的婦人們也神色大變。
秦老夫人渾濁的眼眸中滿是不敢置信，顫著唇道：“什、什么？！”
司空默好脾氣的又說了一遍，“晚輩奉長公主殿下之命來查收秦家的不義之財，還望秦老夫人配合。”
秦老夫人如遭雷劈，她半晌才顫巍巍的道：“我兒、我孫遇害，兇手都還未查到，他們二人尸骨未寒，長公主竟然就要查抄秦家？！”
司空默笑著搖頭，“秦老夫人誤會了，并非抄家，只是查收秦家的不義之財，秦家干凈的東西晚輩不會動的。”
秦老夫人氣急，“這有何區別！”
司空默驚訝的睜了睜眼眸，疑惑道：“這如何沒有區別？抄家可是連一個銅板都不會落下，查收的話只收不義之財，難不成秦家沒一樣干凈東西？”
秦老夫人的臉色又青又白。
一旁的幾個婦人聽明白了，其中一人道：“娘，讓他們搜罷，家中只剩下我們，也守不住家產的。”
秦老夫人瞳孔一震，神色猙獰的看向大兒媳。
面對秦老夫人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大兒媳谷氏并未露怯，只通紅著雙眸冷靜道：“司空大人盡管搜，我等不會阻攔，還請司空大人看在我們這些孤兒寡母下半輩子無人可依的份上，給我們留些傍身的東西。”
司空默目光落在谷氏身上。
谷氏是秦家主的第三任夫人，面容端正，看起來有幾分英氣，她眼神很平靜，平靜到似乎預料到了有這么一天。
司空默對她笑了笑，一口應下，“好，夫人放心。”
話落他轉頭，臉上的笑意褪去，眉眼凌厲，“搜！”
他身后的人迅速分開，搜查起秦府的每個地方。
有司空默的吩咐，搜查的人動作襯得上小心，并未破壞府上的東西。
谷氏看著這一幕唇角彎了下，抱緊懷里的小女兒。
秦老夫人卻氣的險些一口氣喘不過來，她看見谷氏竟然還笑的出來，揮開老仆的手，一巴掌扇在谷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