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标替c點頭,將已經(jīng)喝空的藥碗遞給周德全,“兒臣已經(jīng)查清,當時藏匿在楚家二夫人秦氏身邊的人是東楚六皇子鐘離翼,據(jù)秦氏招認,鐘離翼是為了楚家私兵令而來,但兒臣覺得他的目的絕對沒有如此簡單?!?/p>
晏姝神色冷淡,“鐘離翼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輕易就將潛藏洛邑的目的告訴秦氏?!?/p>
景皇了然的點頭,“秦氏與鐘離翼是何關系?”
晏姝早猜到景皇會問這個,但話到嘴邊臉色還是不禁帶上了幾分古怪,緩緩道:“秦氏說,鐘離翼是她的兒子?!?/p>
景皇眼中果真流露出驚訝之色。
“什么?”
晏姝對這個結果也不太相信,但她派影衛(wèi)前去東楚國查過,鐘離翼的確只是記在一名妃子膝下,聽說他的生母只是宮里的一名宮女,生下他后便死了。
景皇沉思片刻,“姝兒準備如何處理秦氏?”
“殺暫時不能殺了她,若她當真是鐘離翼的母親,隨意殺了她恐怕會惹怒鐘離翼......若是鐘離翼在乎這個生母的話?!标替尖庵?,“鐘離翼還未回東楚,兒臣懷疑他還在景國,或許可以利用秦氏將他引出來。”
景皇沉聲道:“把握不大,姝兒,你覺得鐘離翼會有多在意一個什么也給不了他的生母?”
晏姝抬眸與景皇視線相對。
不可否認,景皇所言十分有道理。
皇室親情淡薄并非虛言。
“無事。”晏姝神色未變,“兒臣另想辦法?!?/p>
景皇欣慰的點頭,他面上露出些疲憊之色,顯然方才這番談話已經(jīng)令他疲憊。
晏姝起身,“父皇先別操心這些,先養(yǎng)好身子?!?/p>
景皇卻并未急著躺下,想起什么,抬手招呼周德全,“你去將朕書案上的那份折子取過來?!?/p>
周德全很快從對面的書案上取來一份奏折。
景皇道:“給長公主。”
晏姝接過奏折,打開看了幾眼,眼中瞬間凝滿了寒氣,“父皇,這是......”
景皇眉頭蹙起來,“這是揚州郡守送來的折子,近來揚州各地出現(xiàn)了多具死因古怪的尸體,已經(jīng)引起了百姓的恐慌,揚州這位郡守有些膽小怯弱不敢行事,所以事情遲遲未能解決。”
晏姝手指摩挲著這份奏折,與景皇的視線對上,“父皇想讓兒臣去查這件事?”
景皇溫和的笑道:“還有不久就是你母后的忌日,新郡是你母妃最喜歡的地方,朕在那兒也給你母妃立了一座衣冠冢,你替朕去看看。”
提及沈云菱,景皇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晏姝沉靜片刻,輕輕額首,“兒臣明白了?!?/p>
“父沈季遠、秦嶺幾個都是可用之人,父皇有事盡管吩咐他們?nèi)プ?。?/p>
“兒臣門下的幕僚韓濯身手也不錯,父皇若是需要用他,只管吩咐?!?/p>
景皇不禁笑出來,“你放心去吧,父皇雖然不年輕了,但不至于連這些爛攤子都收拾不了。”
周德全在一旁看著,臉上不禁笑出了褶子。
這普天之下,想必再也尋不到如皇上和長公主這般父女情意如此深厚的皇室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