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眾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孟宛月在即墨氏臉上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有些擔憂的看向謝斂。
謝斂注意到她的目光,抬眸淡淡看過來,與她對視。
少年氣勢冷冽矜貴,仿佛天生的上位者,自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靜。
孟宛月有些慌亂的心頓時安穩下來。
晝夜閣上,晏姝雙手撐在木欄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西襄皇陵所在的位置。
有一處山頭濃塵滾滾,大半年山頭都被炸毀。
晝夜閣上的達官貴人皆在議論。
晏姝緩緩瞇了瞇眼,低聲自語,“那位可真是瘋了......”
連皇陵也敢炸。
皇陵處,西襄帝派去查探情況對禁軍去而復返。
“陛下,孝文帝陵寢所在的山頭崩塌,陵寢大半暴露在天光之下......”
“嘶——”
周圍響起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驚慌之色。
“這、這好端端的,孝文帝的陵寢怎么會崩塌?”
“孝文帝生前最擅測兇吉之事,他的陵寢此時崩塌,難道是在預示什么?”
“總覺得是不詳的預兆。”
即墨皇后一臉憂心的走到西襄帝身旁,“陛下,眼下怎么辦?”
西襄帝面沉如水。
一個祭祀大典,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變故,若說沒有“有心人”暗中設計,他絕對不信。
他看向即墨皇后,神色無異,說道:“皇后以為如何?”
即墨氏對上帝王那雙黑沉似暗藏洶涌波濤的雙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她總感覺被人看透了。
壓下這股心驚,即墨皇后憂愁道:“臣妾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心中只覺驚駭。”
西襄帝看了她一會兒,沒說什么。
他道:“欽天監監正何在?”
人群中,欽天監監正被點名,整個人渾身一抖,緊張的站出來,“臣、臣在。”
“你有何看法?”西襄帝沉聲問。
天氣已經變冷,欽天監監正卻在這一瞬出了一身的冷汗,“回陛下......”
他絞盡腦汁,“前段時日溧陽連日暴雨,雨水過多或可導致山體崩塌,此乃尋常之事......”
西襄帝明顯對新冊立的太子有維護之意,如他這般無強大世家做背景,只效忠帝王的臣子自該迎合帝王的心思。
西襄帝很滿意欽天監監正這番話。
他看向百官,面無表情的一甩袖,“諸位可否聽見了,朕不希望再聽見其他言論。”
百官噤聲。
即墨皇后用力咬緊了牙根。
她看著身旁的西襄帝,眼中恨意翻涌。
欽天監是皇帝的人,她既然準備出手,自然不會將希望依托在欽天監這個不受控制的變故身上。
“陛下!”
突然,一名禁軍小跑上前,稟報道:“外面來了一位云游方士,那人自稱懸游散人,他、他說看見此處有煞氣翻涌,乃不祥之兆,若放任不管恐會影響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