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葬禮結束。
賓利車上,顧逸凡抱著骨灰盒后坐在后座。
短短三天,顧逸凡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甚至有人說,顧氏集團的總裁瘋了。
這三天里,顧逸凡把自己關在了家里。
從認領遺體再到火化,顧逸凡完全不參與。
他不愿意相信,夏芒真的死了,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低頭擦了擦骨灰盒上的照片,看見上面夏芒笑魘如花的面孔。
喃喃自語,“她以前特別愛笑,可后來……”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
不知是說給誰聽,也許是說給夏芒,也許是說給自己。
他覺得那些話像壓在自己心上的石頭,讓他喘不過氣。
只有說了,壓在心上的石頭才能少一些。
他就這樣自言自語了一路,終于抵達別墅。
顧逸凡抱著盒子,溫柔開口:“我們回家了。”
那是夏芒從未聽過的溫柔。
打開門,他像夏芒就在身邊一樣,自顧自地說著。
“我把保姆辭了,以后家里就我們兩個人好嗎?”
室內一片寂靜,無人回應,他卻像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樣的日子,他過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他帶著夏芒的骨灰盒上班、吃飯。
外面議論紛紛,他卻充耳不聞。
直到后來,顧夫人闖入他的辦公室,厲聲警告。
沒人知道說了什么,在場的員工也只能聽到里面模糊的爭吵。
但就是那天之后,顧逸凡好像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只是工作更加拼命了,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公司。
雖然偶爾還會恍惚,會把路人錯認夏芒,但至少看起來是正常了。
對待公司員工也溫和不少,不再動不動罵人。
員工自然高興,有一次還當面夸他溫柔。
他聽了一愣,只淡淡一笑。
兩年后,顧氏集團。
顧逸凡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坐于桌后,棱角分明的臉龐更顯凌厲成熟。
心情煩躁,他起身熟練地點燃香煙。
站在一旁的助理出聲提醒:“顧總,今晚有和林氏集團的……”
“今天是我和芒芒的結婚紀念日,晚上我要回家。”
顧逸凡直視窗外,神色淡然,不容置喙地開口。
助理不敢多言,只點頭稱:“是……”
入夜,處理完公務,顧逸凡像往常一樣靜坐在窗前。
樓下一輛紅色敞篷車疾馳而過,駕駛座女人的身影讓顧逸凡愣住。
他飛奔下樓,拿起車鑰匙,手忙腳亂地上車打火。
可能是心中隱隱的期盼作祟,他迫切地驅車追趕。
卻還是在一個轉彎處跟丟。
心中煩悶,他將頸間領帶扯散,下車透氣。
顧逸凡倚在車門,稍微凌亂的領帶更顯慵懶氣質。
他從兜里掏出香煙,剛想點上,街角一個女人的身影卻牢牢吸住他的目光。
是剛才紅色保時捷上的女人!
顧逸凡不敢眨眼,夾著香煙的手指一動不動。
街角的女人一身紅色裙裝勾勒出婀娜身姿,手指向后輕輕捋著披肩長發。
好一會兒,像是不經意般堪堪回頭。
霎時,顧逸凡似乎停止了呼吸。
眼前的女人,分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夏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