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這個人了,所以安璀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陳二柱穿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的藍褂子,帶著個同樣發(fā)白的帽子,下面綠褲子是一褲腿的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他看見安璀上下打量了打量,“咋的,小璀我可是你爸啊。”安璀在心里不認這個爸爸的,倒不是她不接受親生父親是個農(nóng)民的事情,而是她不喜歡這個一天都沒有養(yǎng)過她,卻賣女求財?shù)陌职帧0茶胁怀鰜怼擂蔚臍夥沼缮陼r帆打破,“岳父。”陳二柱答應了一聲,就看向了這一桌子的菜,“你們這是啥日子,這也真夠奢侈哩。”牛海英樂呵呵說道:“叔,你忘啦,今兒可是小璀的生日。”“啥,生日?女人家還過生日哩。”陳二柱高看了安璀一眼,“三閨女你瞧瞧吧,還是爹媽給你找的男人好,以前女人吃飯都不給上桌哩。”眾人聽著難免尷尬。方家新出來拉開椅子,“既然叔也來了,就一起坐,看看叔愛吃哪個。”陳二柱毫不客氣就坐下了,“那個菜是啥?”“這是宮保雞丁。”“那不是太后老佛爺吃的嘛,快端給我嘗嘗。”這畢竟是安璀的爸爸,在場的人還是很給面子,各種好吃的菜式都給陳二柱遞過去。申時帆還給陳二柱送了一塊蛋糕。陳二柱吃起來幾乎是風卷殘云,一邊吃一邊讓他們,“你們也吃啊。”“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劉姨丈夫笑笑,“大哥你吃,大哥今天也來城里了。”“我?guī)腿烁牲c活。”陳二柱說起來有些神秘的得意,“我這一趟要是成了,也能賺不少錢錢哩。”安璀不關心他賺多少錢,只覺得差不多都快吃飽了,這頓飯就到這吧。她看向申時帆,“時帆你去結賬吧,咱們也該回去了。”“這就要回去?”陳二柱哼聲,“我這還沒吃飽呢。”“可我們還有別的事。”“那你這樣的,給我包起來,我都包回家去,你弟弟這么大都沒有下過館子哩。”陳二柱說著自己招呼服務員去了,“來小姑娘啊,把這些都給我包起來。”服務員請示性的看了看申時帆。安璀不等申時帆發(fā)話,自己搶先一步道:“對,都打包起來,一會兒我全都帶走。”說著,就跟著服務員打包了。眼看沒有給自己的意思,陳二柱露出不滿的神情,“三丫頭你啥意思,我都說帶回去給你弟弟吃。”“你兒子想吃你不會自己給他買啊,今天是我家請客,打包當然也是我家?guī)ё撸 卑茶曇艏矃柶饋怼U媸欠猓娌恢狸惗趺磿@么厚的臉皮。“你……”陳二柱被安璀氣的結巴。安璀不理他,只招呼自己的朋友們。申時帆很快結賬了,大家一塊出了飯店的大門。門口有人力三輪車停著,安璀立刻招手,“三輪車,送我們一家去汽車站。”陳二柱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三輪車已經(jīng)騎遠了,他緊追了兩步根本追不上。陳二柱氣喘吁吁的叉著腰,“什么玩意,有幾個臭錢了不得了,等老子有了錢,看老子認不認你。”“陳二柱你干啥呢?”一個不滿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是一個頭發(fā)披散著的帶著帽子,臉上還有一道疤痕的男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