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頗為訝異地看著史清倏:“倏兒說什么?”
人群后方的史芃心中一緊,忙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讓自己不至于失色,焦急地望向生母謝姨娘,兩人來往目光都帶了一份心虛。
瞥見他們神色的史清倏心中偷偷一笑,乳牙尚未長齊的她緩緩開口努力讓自己說得清晰,一字一句:“芃——”
短短幾個字引得眾人云里霧里,就在此時史安忽然看向后方的史芃狐疑道:“芃……此事莫不是與四妹有干系?”
“啊?”史芃臉色一白,慌忙瞪大眼睛反應(yīng)很快地辯駁:“她小孩子家家胡說,跟我有何干系?”
史可徑直走到大夫人身側(cè),牽著懷中史清倏的小手:“七妹,跟哥哥說,是誰把你帶出去的?”
這一問,史清倏卻不說了,沒有搭理史可,而是掙扎著身子要爬回床上去。
大夫人見狀還以為抱得她不舒服了,便輕輕將她放回了床上。
誰知道被放到床上的史清倏四肢靈活地爬動著,爬到床頭從枕頭下扒拉出一個東西,饒有興趣地玩耍著。
“那是什么?”
大夫人看著金色的細(xì)長鏈子疑惑地“咦”了一聲,伸手拿過史清倏手中的東西。
長長的鏈子被緩緩抽出,一個蝴蝶樣式的金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一旁的王嬤嬤忽地恍然大悟般地跺腳一拍手,驚呼一聲:“哎呀!”
“怎么了,王媽?”眾人被她這一聲喊得疑惑不已。
“這鏈子是找到七小姐時她手里攥著的,我還以為是大夫人給小姐的物件呢。“王嬤嬤跪在地上,這會兒腦子倒是轉(zhuǎn)得飛快:“若夫人都不知曉的話,許是將小姐抱走的人落下的!”
“可知這是誰的物件?”
大夫人查問時,一旁的史芃默不作聲地將袖中摸了一遍,死死咬住下唇,手心滿是汗,卻還是強裝鎮(zhèn)定。
史可拿過金鈿,凝眉瞧了又瞧,臉色沉了下去:“這東西尋常下人是沒有的,要么就是各院的掌事嬤嬤,要么……”
他掃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一手拎著長鏈繼續(xù)道:“就是哪院主子的。”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哥哥,這腦子,機智!
在床上坐著的史清倏心中頗為滿意自家哥哥這番分析,翻動著身子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去夠那金鈿。
史可怕她摔了,忙將金鈿還給她。
誰知史清倏攥著那金鈿后張開短細(xì)的兩只小手臂,扯住史可的衣袖便往上爬,糯糯地說:“抱!”
史可臉色立馬緩了許多,彎身輕柔地將她抱起,還以為她只是要抱抱,便手用在她小腦袋上安撫地摸了摸。
可是史清倏并不滿意地扭動著小身子,探著上半身便往史芃的方向要過去。
抱著她的史可皺了皺眉頭,卻還是順著她的意思抱著她走了過去。
史清倏將手中的金鈿遞了過去,對著史芃脆生生地開口:“還——你。”
一言出,眾人臉色都便了,大夫人豁然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史清倏旁邊再三確認(rèn):“倏兒的意思是這個東西,是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