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娘抱抱。”
史清倏被大夫人抱過來,扭頭看了一眼沈夙。
他笑得坦然,忽而眨了一下眼睛。
史清倏盯著他,目光忽然停在了他袖子還未垂下的手腕處,在靠近動脈的一側,有一抹淺淺的青紫色。
作為一名頭禿的中醫學生,史清倏可以確定,那不是摔打出來的淤青,更像是體內透出來……
可是還沒等她細看,墨綠色銀邊長袖就已經垂下來了,將手指頭都遮了個干凈。
“此物……”
跟著過來的史淵一眼就看見了懷里露出一半絲絳的玉佩,皺了皺眉頭,看向一旁的白衣鐘宛,后者倒是毫不在意地彎了彎腰:“侯爺千金棋藝精湛,鐘某領教,此物算是給小姐的謝禮。”
他這般說,不牽扯別的,倒讓人難以拒絕。
史淵抿著嘴算是應下這禮物:“本侯替小女謝過鐘院首。”
能入翰林院,不管是能夠得到學士大儒的教授,更重要的是時常與王侯皇子處在一塊。
史淵混跡官場多年,自然之道若是能用親姻與某位皇子同道,自然是最省力的方式。
可是對于史清倏,他是萬萬舍不得的。
棋局已定,眾人興致也盡了,宴席即將開始,眾人也都紛紛入座。
作為侯府嫡小姐,又是侯爺和各個小公子們的心尖寵,自不必跟史芃那一眾小姐坐一桌,而是跟著史淵坐在正桌上。
史可和沈夙也在這一桌,慕禾和史念他們就只能坐在另外一桌。
雖然手還很小,帶著些肉乎乎的,但是史清倏已經能用筷子了。
只是銀筷太長,她只拿了半截,夾菜的時候有些費勁,卻格外有些萌。
慕禾的父親慕尚書端起杯盞起身想要敬酒,卻被史淵拒絕了,原因是史清倏由此在她爹的下巴上蹭了好一會兒,小臉皺在一塊。
“酒,臭!”
她小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用全部身體表達自己對那股酒味的抗拒。
從那之后,史淵甚少沾酒。
慕尚書表示理解,打趣道,尋常人都是因為內人撒嬌不沾,獨史侯爺寵女至此。
菜品都是照著史清倏的口味做的,因此她也吃得很歡樂。
粉嘟嘟地小嘴嚼著菜,看她如此有食欲眾人也食指大動。
因為手臂十分短,碗里的菜都是大夫人夾過來,史清倏將最后一片魚肉吃完,想要夾菜卻發現娘親在跟父親笑談著什么,一時竟沒有注意到自己。
就在她身子前傾趴在桌上想要去夠那道自己最喜歡的桂花魚的時候,銀筷夾著一大塊剃干凈大刺的魚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吃魚聰明。”
身旁的沈夙聲音很低,并沒有看史清倏,柔聲叮囑:“清倏要小心刺啊。”
史清倏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他嘴里念出來也太好聽了。
她吃著魚,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剛剛鎖定那一盤牛肉,沈夙已經夾過來了。
史清倏頓時樂了,不管她目光鎖定在那一道菜上,沈夙都會幫她夾過來。
“可惜小王爺沒有妹妹,不然必定寵愛非常。”
慕尚書眼尖地看見這一幕笑道,沈夙神色淡淡沒有回話,倒是一旁的史可眉頭都快皺出一個川字了。
他剛剛已經走得很快想要做史清倏的旁邊,誰曾想被沈夙搶先一步,只能坐在沈夙左側,郁悶地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