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雖然短暫,但很知足。
很抱歉你跟初牧野的婚禮我不能去參加了,我在這里送上我最真摯的祝福,祝福你們能夠白頭到老。
培訓學校我留給你了,轉交手續之類的我已經都交代給律師了,反正當初也是用你的錢成立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記得把我跟他葬在一起。
拜托了。
汪小魚的信,章云舒看了多久就哭了多久,看完之后又從頭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仔細讀著,讀了一遍又一遍,每讀一遍就流一遍的淚,看完之后也一直在哭。
現在對章云舒來說,面對著這樣近乎毀滅性的打擊,她除了哭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來,除了哭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樣的方式能讓自己來緩解這種痛。
是啊,這個打擊對于章云舒來說是毀滅性的。
她不是心里脆弱到不能承受任何事情的人,也不是不能承受生命無常的人,可汪小魚這件事來的太突然,而且汪小魚還那樣年輕
她只要一想起曾經在自己的生命里每天都鮮活著的汪小魚,再想想太平間里躺著的那個汪小魚,就難過的想放聲大哭,而后來她也是真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初牧野始終在一旁靜靜陪著她,他知道汪小魚這個人對她來說的重要意義,雖然他平日里跟汪小魚各種不對付,但此時看到汪小魚這樣的結局他心里也難過的要命,更別提她跟汪小魚那么多年的友情了。
有人說,年少時的友情如果經過歲月的洗禮還有時間長河的打磨之后,還能堅持下來的,那肯定就是彌足珍貴的朋友了。
而她們從十八九歲的大學生活開始,到如今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依然親密依舊,那代表著汪小魚這個女孩子的存在,已經如同她的父母親人還有他這個愛人同等重要了。
所以,她的難過和悲傷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也不能一直看著她這樣難過和悲傷下去。
他心疼。
他曾經發誓以后再也不要讓她哭,卻怎么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此時看著她近乎萬念俱灰的悲傷模樣,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于是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肝腸寸斷的她輕輕摟在了懷里安撫著,
“她在信里不是說了嗎,說你會懂她的決定,也會支持的”
初牧野此時也只能用汪小魚信里的那些話來安撫著她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利,既然她選擇了這一條路,我們也只能選擇尊重她。”
章云舒無力地靠在他懷里,就那樣回想著汪小魚在信里的那些話。
其實她能懂汪小魚的那些絕望,這些年汪小魚像個男人一樣無堅不摧地拼搏著努力生活著,都是為了給她跟那個男人一個美好的未來,現在那個男人不在了,這等于支撐著她的那根精神支柱轟然崩塌。,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