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別再想了。”
如果她能早一步將顧權(quán)的野心克制住,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為什么她總是不明白呢?
儀器滴滴的叫著,一直等候著的醫(yī)生進(jìn)入病房,顧靳言不得不被迫離開病房。
他上前牽著顧靳言的手朝著空出來的休息室走,也許這一次就真的是永別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除了阿昭之外,姜明昊兩人已經(jīng)忍耐不住的睡了過去,兩個孩子緊緊挨在一起,互相取暖。
姜月看著依舊強(qiáng)撐著的阿昭,想勸說對方閉上眼睛休息,誰知趙菲還反過來讓她休息,說是為了肚子里的小寶寶更好。
她看著這樣的阿昭,竟然從對方的身上看見了顧靳言的影子,有時候顧靳言就是這樣執(zhí)著,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支撐不住還勸說別人去休息。
見她實在不愿意,姜月也沒有勉強(qiáng),只是依靠在顧靳言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會害怕嗎?”
“不會。”顧靳言毫不猶豫的開口回應(yīng),他只是有些疲憊,眼神卻異常堅定,也許從突然到醫(yī)院的那天起,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
天色漸漸暗下,在沉下的那一刻終于有了結(jié)果。
節(jié)哀兩個字從醫(yī)生嘴里吐出,他們戴著口罩,看不清里面的神情,但沉重的話語已經(jīng)表達(dá)了她們的歉意。
顧靳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等到回過神后第一時間就是去處理老夫人的后事。
他讓李特先將姜月和孩子們帶回去,自己留在了醫(yī)院。
姜月一路上都有些回不過神,她怎么都沒想到那個人會以這么匆忙的方式離開,明明之前還說會等著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車剛停下的時候,姜明昊和姜小雅醒了,她們看著姜月,怯怯的問著祖奶奶不回家。
姜月想了想,開口道:“祖奶奶太想奶奶了,所以她睡著然后去找奶奶去了,我們以后還是可以去看祖奶奶和奶奶的對嗎?”
他們都去見過顧靳言的母親,應(yīng)該能夠明白是什么意思。
姜小雅張口就哭,嘴里嚷著舍不得祖奶奶,可姜月也沒有辦法,只能帶著人先進(jìn)房間。
生老病死本就不能受人控住,她的孩子一直都很聰明,就算是隱瞞也會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如就這樣直接告訴對方。
直面生死。
……
喪禮的舉辦就在顧家。
顧靳言并沒有藏著掖著,將這件事直接公之于眾,遺囑老夫人也早就已經(jīng)寫好,她的律師也早早等候著。
前來吊唁的人很多,烏壓壓一片的人圍繞著老夫人的遺照,黑色與白色相互疊加。
這場喪禮姜月并沒有下樓,顧靳言的意思是等著人差不多都離開之后再讓她帶著孩子下樓,畢竟人多就有隱患。
更何況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人。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地方不過是為了能夠分點(diǎn)遺產(chǎn),就算是別人剩下的那也不少。
阿昭的外婆也來了,她一如既往的畫著精致妝容,臉上看不出半分悲傷,她之所以會來當(dāng)然是覺得有利可圖。
黑色的帽子被她拿在手中,隨后徑直走向顧靳言,她可不像那些小心翼翼的人,都不敢主動開口。
姜月遠(yuǎn)遠(yuǎn)帶著阿昭看著她,眼里滿是擔(dān)憂。
她并不覺得對方能夠從顧靳言的身上占到什么便宜,只是不想阿昭會因此受到影響,姜小雅和姜明昊早就站在顧靳言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