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后，向檸整理好資料，硬著頭皮遞給江郁年：“江總，資料我做了分類，您看看吧。”
江郁年接過文件。
粗粗翻過，都是按照自己以前的習慣排放的。
江郁年一直沒說話，空氣似乎也緩緩窒息起來。
向檸臉上血色也緩緩消失，那刺骨的疼痛又開始蔓延全身。
半響，她承受不住的開口：“江總，那我先走了?！?/p>
向檸低下頭，腳步艱澀地轉身離開。
在她走到門口時，江郁年冷淡的嗓音才在她身后響起。
“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我已經看膩了，向檸，你要看看我的手段嗎？”
向檸落荒而逃。
離開江氏，向檸走在路上，鼻尖突然感受到一絲冰涼。
她茫然抬頭，看到天空飄飄灑灑的雪花。
向檸閉上眼睛，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個雪夜。
那是她成為江郁年助理的第三年。
她如往常一般，陪著江郁年加班到凌晨。
在十二點還差兩分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突然黑了下去。
向檸第一時間就準備打電話給行政。
江郁年卻在下一刻捧著蛋糕出現在她面前。
蠟燭微弱火光照亮江郁年出色的眉眼，柔聲對她說：“生日快樂，向檸?！?/p>
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向檸嘗到生日蛋糕的味道。
而男人臉上的笑意，就算過去五年，在她記憶里也毫不褪色。
雪越下越大，向檸的記憶也漸漸模糊褪去。
這時，手機震動。
向檸拿起一看，猶豫著接通：“爸。”
花父喜氣洋洋的聲音傳來：“丫頭，我和你媽給你買了份保險?！?/p>
從小到大，父母從來沒給她買過什么，向檸乍然聽見，一時竟有些茫然。
“爸可花了一大筆錢！你上次說你得了絕癥，這樣我們家能拿不少賠償金呢?！?/p>
茫然的情緒還未轉化，向檸整個人就如墜冰窖。
這一刻，她突然什么都聽不清了。
雪依舊在落，她不知道是怎么掛的電話。
只記得手指僵硬的挪動著，將父母的聯系方式都拖入了黑名單。
晚上，她給臻臻做了愛吃的菜，看著孩子開心的模樣，她心里才有了一點暖意。
睡覺前，向檸看著女兒：“臻臻，今晚媽媽跟你睡可以嗎？”
臻臻烏溜溜的眼睛一亮，開心極了：“好呀！”
兩人躺到床上，向檸將臻臻暖暖的小身子抱在懷里，這才感覺自己像活在人間。
她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到一只小小的手掌在輕拍她的背。
臻臻隨即嘟囔：“媽媽今天，好像一個小朋友啊?！?/p>
向檸鼻尖一酸。
眼淚無聲染濕了枕巾。
她將臻臻往懷里又抱緊了一點。
這一刻，她突然理解到，什么叫相依為命。
第二天，向檸前往醫院。
主動對醫生說：“我想向您咨詢一下手術的事?！?/p>
她想活著，想看她的臻臻快快樂樂長大，想要她還能有一個媽媽。
做完初檢，向檸跟醫生道別。
拐過走廊，沒成想卻迎面遇上了江郁年和林米娜！
向檸視線一下注意到林米娜手里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