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榮氏早年誕下一女便傷了身子再難有孕,風姿綽約的顏二爺卻拒不納妾,只守著榮氏過日子。
這二人天不假年雙雙亡故之后,多少人感慨他們深情,提起時誰不道他們鶼鰈情深,可誰想前段時間顏家卻突然多出來個庶女,說是那早死的顏二爺血脈。
這事在京中可謂珍奇,當初多少人贊顏二爺癡情,這事出了后就有多少人譏笑。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顏家會將那庶女放在府里遮丑,可誰知顏家那位玉臺公子卻帶著那庶女連赴了好些宴會。
他逢人便說那是顏家女郎,托人對她多加照看,言語多有疼愛憐惜,不消幾日就讓滿京城都知道他多了個隔房的庶出堂妹。
如今倒見得,這鋮王府的謝世子也對那庶女多有親近?謝寅幾人也留意到了鋮王妃她們這邊,一眾人便都走了過來。
“母親。”
謝寅容貌俊逸,笑起少年意氣風發。
其他幾人也紛紛行禮:“見過鋮王妃。”
謝寅見顏姝蘭有些無措地站在一旁,似是不認識眼前人,便頗為憐惜地替她解圍:“姝蘭,這是我母親鋮王妃,這位是文信侯夫人,我母親算起來還是你姨母呢,不必拘束。”
顏姝蘭有些害羞地上前:“姝蘭見過姨母。”
“我阿姊只有一個女兒,女娘別亂叫的好。”
鋮王妃一句話就叫顏姝蘭白了臉。
謝寅皺眉:“母親!”“叫什么叫,人在這里,你叫魂兒呢?”鋮王妃不是個好脾氣的。
她本就厭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庶女,心疼自家姊姊和外甥女。
如今見她兒子居然還湊上去,她沒好氣道:“開春就要舉試,你不在府中好好溫書,跑來這里來干什么?還有,我沒給你生什么妹妹,別胡亂跟人攀親,無端端污了人家清譽。”
原本笑鬧的幾個少年男女都是瞬間安靜。
鋮王妃這話看著像是在罵謝寅,可話里什么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顏姝蘭眼圈瞬紅,霧蒙蒙地噙著淚,纖瘦身子搖搖欲墜。
謝寅頓時心疼至極。
他知道母親不喜姝蘭出身,可這又不是她自己能夠選的,再說她也是顏家的女兒,是姨丈的血脈,她理應回到顏家跟朝夕一樣金尊玉貴的活著。
母親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弱女子?“母親,姝蘭也是姨丈的女兒,和朝夕一樣,您別為難她……”“閉嘴!”鋮王妃臉色一寒,“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怎么跟朝夕一樣?”“什么臺面不臺面的,她是姨丈房中之人留下的血脈,是朝夕最親的姐姐,她性子溫柔善良,對朝夕更是處處照顧,您就不能像是疼愛朝夕一樣也分一點疼愛給她?”謝寅神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