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錦兮走到今天,正如那首詩所說,愛錦兮,愛錦兮……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將厲唯衍驚回神來,門打開,女傭出現(xiàn)在門前,“大少爺,老爺回來了,在書房等你。”
厲唯衍眉頭深鎖,他應(yīng)了一聲,回頭看著床上睡沉的葉錦兮,又幫她掖了掖被子,這才起身向樓下書房走去。
這棟宅子的布置一直沒有變過,宋衍生的書房還是在二樓走廊盡頭。厲唯衍走到書房門前,臉上已經(jīng)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知道回到海城,他們遲早都會見一面,只是沒料到,宋衍生如此沉得住氣。不過,如果他沉不住氣,他也不會從小小的公務(wù)員,爬到了如今省長的位置。
他沒有敲門,徑直推門走進(jìn)去。
宋衍生站在落地窗前,指間夾著一根雪茄,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位居高位者的威嚴(yán)氣勢,又有一種位高權(quán)重的內(nèi)斂。
聽到開門聲,他轉(zhuǎn)過身來,定定地看著已出類拔萃的厲唯衍,他微笑了一下,“你回來三年了,如果不是因為葉小姐,恐怕我們還見不上一面。”
厲唯衍筆直走進(jìn)去,亦是皮笑肉不笑,“您家門階高,一般人輕易不讓人進(jìn)的。”
宋衍生臉上的笑斂去,“還在怪我?”
“不敢,若不是您千錘百煉,我怎么會有今天?不過我奉勸您一句,不要動您不該動的人,否則喬震威就是您明天的下場。”
宋衍生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難看起來,他目光如箭一般射向厲唯衍,“為了個女人,你竟敢這么威脅我?西方國家教育你的就是六親不認(rèn)?”
“您在泱泱天朝,不也一樣六親不認(rèn)?”厲唯衍毫不客氣地反諷道。
宋衍生臉上盡是慍怒,片刻后,又變得蒼桑起來,“唯衍,那件事過去那么多年了,你還要放在心上嗎?爸爸……”
“我沒有爸爸,我爸爸在二十幾年前拋棄我們那一天起,就已經(jīng)死了,宋省長,我高攀不起。”厲唯衍沒再看宋衍生,他微轉(zhuǎn)目光,打量起書房的擺飾,忽然被一張掛在墻壁上的照片吸引了全部目光。
那是一張很老舊的照片,背景是知青下鄉(xiāng)時的聯(lián)歡會,照片上有三個人男人,最左邊是年輕時候的宋衍生,中間那個人他隱約有點面熟,卻不知道在哪里見過,最右邊那個,他皺著眉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似乎也在什么地方見過。
宋衍生被他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突然見他向那張照片走去,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不慌不忙走過去,“你在看什么?他們是我當(dāng)年下鄉(xiāng)時認(rèn)識的朋友,如今失散了,找不回來了。”
厲唯衍冷笑道:“如今您發(fā)達(dá)了,怎么還會記得這些窮朋友?連姓都會改的人,肯定巴不得跟過去撇得一干二凈吧?”
“你!”宋衍生氣得胸口都痛了,他舉起手,望著厲唯衍倨傲的模樣,最后頹然地垂下手。這一刻,站在厲唯衍面前的宋衍生,少了省長的光環(huán),只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