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
騙她說,自己剛剛是在她臉上親了很多口紅印子。
我想著我和她都是女生,女生被女生親,她肯定就不好意思往外說了。
誰料她聽了也不擦,就這么頂著一張紅王八臉晃遍全村,搞得仿佛是在到處炫耀。
最后叫外婆看見,我被她老人家抄著拖鞋追出五里地。
這便是我做的第一個回憶夢。
而接著夢境跳轉。
我依舊在跑,在山里跑,漫山遍野地跑,也不覺得累。
只覺得手里牽著誰,緊緊地不肯放開。
逃啊!逃??!
我喘著氣大喊著,分不清那出于快樂還是悲傷。
逃出這里,逃出這里吧!
可這里是哪里,我們又能逃到哪里?
憂慮冒出腦海的那一刻,手中的勁忽然松了。
我踉蹌著停下腳步,回身望向站在原地的女孩。
以及身后,烏壓壓如怪物般吞噬過來的大人們。
別忘記我。
她哭著,拉過我的手,摁在她的心口。
摁得很用力,胸脯也硬邦邦,隔得我手生疼。
等我,等我回來,我一定會找到你……
一定一定——
不要忘記我??!
猛地睜眼,天光大亮。
輕舟已過萬重山,輕舟,山。
我呆呆躺在床上,兩眼瞪得滾圓,望著天花板出神。
或許,正如外婆曾經總說我不像個姑娘,或許……
隔壁那個被外婆視作別人家小孩的小姑娘……才壓根不是個姑娘?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抓來手機,打開微信。
我是沒忘記她……他啊!
但常人誰能想到兒時玩伴說變一個性別就變一個性別???!
【我:問你個事】
【我:你們圈子里的人是不是有從小女裝的習俗?】
片刻后,微信那頭有了答復。
【祁衛:?】
【我:好了不開玩笑】
【我:我就想問,喻青舟他,是不是改過名?】
【祁衛:……】
【祁衛: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