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珺彥的心像被她的話刺了下,猛地一扯。“你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離婚,好跟陸?zhàn)╁吩谝黄鹆耍前桑俊彼搅松嘲l(fā)上,身子沉了,站久了會累。“隨你怎么想吧!”她不想解釋了,沒有必要,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又沒打算真的在一起。在他那里,她從未感受過一絲關(guān)愛,一抹溫暖,哪怕一句溫柔的話語,對她來說,都是奢望。只要他不生氣,不嘲弄她,嫌棄她,就該謝天謝地了。天字出頭便為夫。丈夫是能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但他撐起的天,不屬于她!陸珺彥的嘴角繃緊了,他咬住了牙關(guān),心里在瘋狂的噴火!嚴(yán)重懷疑這個女人就是為了氣死他而存在的。“我說過,只要你敢越雷池一步,你會什么都得不到,我說到做到!”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說得是那一個億。在他的心里,她還是個拜金女吧?她咬住了唇,眼底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抹朦朧的淚霧。許久之后,她幽幽的吐出了幾個字:“我不要你的錢了。”他微微一怔,“你在說什么?”“我說,我不要你的錢了,我只要自由。”她稍稍拔高了聲音,一滴淚水凝在了睫毛上。他狠狠一震,或許因?yàn)檫^度的震驚和憤怒,令他的臉色一片青白。“你是為了陸?zhàn)╁穯幔俊彼龘P(yáng)起眸子,挺起了背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是,我是為了我自己,不要你的錢,我就能堂堂正正的離開你了。”這話,就像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心臟,一陣莫名的悶痛襲來,令他忍不住的從牙縫里吸了口氣,俊美的五官慢慢扭曲了。“我知道你打得是什么算盤,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做了我的妻子,哪怕是名義上的,你就別指望還能再嫁進(jìn)陸家!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兩次嫁進(jìn)陸家!你覺得在你和陸家之間,陸?zhàn)╁窌x擇誰?”安琪臉上的血色在他威脅的話語中逐漸退去,變得慘白一片,猶如大理石一般。她再次垂下了頭,手指攥住了裙擺,一滴淚水滑落下來,跌碎在手背上。“隨便你怎樣吧?或許是我前世欠了你的,所以今生要被你毀掉,我除了認(rèn)命,還能怎么樣呢?”她的聲音那樣的微弱,那樣的低迷,充滿了悲哀、無奈和無助。這個樣子,讓陸珺彥感覺所有的怒氣都撲打在了棉花墻上。他的拳頭再次收緊,手中的礦泉水瓶被捏成了猙獰的一團(tuán)。他居高臨下,死死的瞪著她,薄唇動了下,想要說什么,又咽了下去,未咽下去的,是臉上一層不豫之色。客廳里,有了一陣死一般的沉寂,仿佛空氣都被凍結(jié)了一般。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她,看了許久許久,一言不發(fā)。然后,他轉(zhuǎn)過身,憤怒的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她的心隨著那一聲震動,猛然一顫,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猶如泉涌一般傾瀉出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不會去醫(yī)院做檢查,這樣就不會懷上他的孩子,不會跟他發(fā)生交集。他永遠(yuǎn)都是那個高高在上,一年只能見上一次的大老板!而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員工,渺小到他從來都不會知道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