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泛起漣漪,映照著我們的身影,彼此對立卻又相互糾纏。她抿了抿濕潤的唇瓣,因為浴缸不大,我們雖然都穿著衣服,卻和肌膚相親沒有任何區別。我的手攬著她的腰,她整個人歪倒在我懷里,水溫的浸泡讓她的臉頰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我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而緊張,她似乎在這一刻忘記了要先推開我,還是先指著我破口大罵。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只有我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我突然發現了,這么多年,林婉也不過是一個紙老虎,看似強硬,實則不過是吃準了我不會真的與她對著干。現在我真桎梏著她了,她似乎也沒有了任何辦法。她就算是練家子,但男女生力量的差距還是沒法彌補與跨越的。此刻是我一時沖動拉她下水,我索性擺爛,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觀察她難得一見的情緒,也算有趣。我越想越放松,攬著她腰的手不自覺摩挲了下,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耳尖那抹紅暈愈發明顯。林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其實我也有點局促,自從我們鬧翻后,我們倆所有的親熱行為,都要混著不太清醒的因素才能進行。雖然今天我們中午都喝了些,但是此刻酒早就醒了,就算我們呼吸間還縈繞著絲絲酒氣,我們心里也清楚我們此刻萬分清醒。林婉試圖推開我,但我們的距離太近,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無力。我看著她,心中的矛盾和掙扎如同潮水般起伏。最后惱了直接開口問:“怎么沾了別人口水的蘋果,裴總又感興趣了?”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挑釁,但我并不打算接招。沾了別人口水的蘋果這個比喻,我一直以為她是不知道的。大概七八年前,我們剛鬧翻沒多久,林氏起色后,她就把男寵一個一個地往家里帶。故意刺激我,那種時候,我總會被激怒,然后我們就會陷入一場無法避免的爭吵。爭吵多了,逐漸地,我學會了冷眼旁觀,不再輕易被她的挑釁所動。有一次也是她應酬喝多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進了我的房間,又是問我有沒有心,又問我為什么不吃醋了,問東問西,最后又死皮賴臉地耍酒瘋。那時候我把她趕走的時候,說的就是:一個沾滿了別人口水的蘋果,我可吃不下。我以為她那天純粹神智不清,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所以才說了這么難聽的話。如今她下意識復述了出來,倒是讓我意外:“林婉,看不出來啊,你那時候是故意耍酒瘋來惡心我的?”林婉的眼神復雜,嘴角卻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裴總,反正這一招對你屢試不爽,要不然現在我也不會在你的浴缸里。”本來都想暫且放過彼此,別玩過火了,如今她這一句話倒是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我的手從水中抬起,輕撫過她的臉頰,她的皮膚在蒸騰的熱氣中顯得更加細膩。我微微用力,讓她的目光與我對視,那雙眸子里藏著的是多年來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蘋果這種東西,洗一洗也還是可以吃的。”林婉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