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謝琳琳和姑姑在我醒來的第二天來看過我,其他人根本沒有動靜。說不心酸是假的,但是也只停在了心酸。今天拆線,謝琳琳倒是一大早就來找我了。“你看,我給你帶了早餐,你最喜歡的豆腐腦和油條。”謝琳琳的聲音如同清晨的鳥鳴,清脆而動聽。她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幫我擺放好餐具。“你不會是和姑姑吵架了,來我這里躲清閑的吧?”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大概摸清楚了謝琳琳的脾氣。她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是這么一大早。被我點破,她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承認:“我不想要那么快接觸公司業務嘛,我還沒有玩夠。”“姑姑也很辛苦了,你稍微分擔一些嘛。”我咬了一口油條,含糊不清地勸了她一句。她顯然不想要聽,刷起了手機,隨后手機彈出了幾條消息。你看,這是裴昂的最新消息,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謝琳琳抬起頭,眉頭緊蹙,手機屏幕上映出她關切的神情。我接過手機,瀏覽著那些消息,微微蹙眉。我將手機遞還給謝琳琳,她有些擔憂地看向我。“你要做好準備了大伯應該要來找你了。”她一副讓我自求多福的模樣,倒是讓我有些奇怪。“我一直都沒有問你,你和姑姑為什么那么不喜歡大伯,他就算嫉恨我爸,也不應該連帶上你們啊。”謝琳琳搶過我手里剛剛端起的豆腐腦,白了我一眼:“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我伸手撓了撓后腦勺:“你可能不知道我動過一次大手術,很多不必要記得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行吧,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從謝琳琳的視角來說,她從小就不是很喜歡大伯,原因無它,因為是傾盡全家之力給他上學。學得了一技之長就用鼻孔看人。被謝琳琳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了一點映像,我小時候爹媽在辛苦創業,賺的錢大半是要送去爺爺奶奶那里供大伯讀書的。從來沒有人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畢竟爺爺的腦海里就堅定著知識改變命運。可是偏偏大伯是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人,他當時看著修車工人的工資高,無論爺爺怎么勸,都不要去讀師范,一定要去當鉗工。之后也的確當工人風光了一段時間,甚至每次逢年過節都洋洋得意自己的選擇正確,爺爺迂腐又古板,又指責我爸下海經商不穩定。但是能夠讓他洋洋得意的時間并不長,國家政策說變就變,一夕之間,他就從人人羨慕的穩定有編制的工人,變成了下崗失業人員。他那時候也不積極配合政策擇業,只是每天坐在家門口,怨天尤人,恨自己身不逢時。爺爺給他托關系找的小工,他都看不上,又說不穩定,又說不配他這個讀過書的,拖拖拉拉挑挑揀揀最后就在家里待了許久。“結果,他不但不感激家里人的幫助,反而因為自己的失敗遷怒于你們。”“自從二叔衣錦還鄉后,他就恨透了家里當時選讓他讀書。說到底,他就是不甘心自己的失敗。”謝琳琳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卻又掩不住心底的那抹憂慮。“現在警方找上門,裴昂成了bangjia你的嫌疑人,我用腳趾頭想,他都會來到的bangjia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