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車子還沒有發動,林婉就追了出來:“你來做什么?”“來確認下,江懷安的‘未亡人’是誰。”我坐在車里冷著臉,只是瞥了一眼站在車外的林婉。林婉皺著眉毛:“你什么意思?”“當然是字面意思,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家指責我說我沒有心。虧我還真的認真反思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計較過去的事情了。”“結果隔天,就聽說你在這里當別人的‘未亡人’,我都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更無情。”我語氣不善。林婉的神情變得復雜,她緊咬著下唇,滿眼都是不認同與不理解:“畢竟死者為大,你沒有必要在這里和我爭高低。”我輕笑出聲,她倒是站上了道德的高地了:“如果你沒有追出來,我們也不會在這里爭執。”我抬頭向她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冷冷地移向她:“我看你還很忙,你就先回去吧,我的動機很簡單,只是來送一束花。”林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我點出了她對待感情的雙標,她漲紅了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只是想要送他一程......”“不重要了,你想要好好幫他把追思會辦完,我也不打擾,只是你忙完來找我,我有正事要和你談。”我說完,沒有再給她眼色,轉頭看向看戲的張義:“還等什么?走阿。”“哦。”他回過神,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如離弦的箭迅速駛離了現場,留下一臉錯愕的林婉站在原地。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的東西,但是轉念就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后了。“沒事,裴昭很好哄的,等下追思會結束后,他一定會聽我解釋的。”林婉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自己給自己打氣。林婉站在原地,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深知自己與我之間的誤會已深,而且曠日持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就算她說一萬遍,自己已經放下了,今天只是最后一個句號。我也是不會信的。但是她做事情,一直有自己的輕重緩急,此刻的她更擔心的是如何順利完成這場追思會,給江懷安一個體面的告別。她相信我還是能夠自我調整好情緒,等著她來解釋。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重新邁開了步伐,走向祭壇。每一步雖然依舊沉重,但她的眼神卻逐漸堅定起來。她知道,無論外界如何議論,她都必須堅強地面對這一切,因為她是江懷安生前最親密的人。回到祭壇前,林婉沒有再理會那些竊竊私語的人群,而是專注地準備著接下來的儀式。她輕輕地撫摸著祭壇上的照片,那是一張江懷安笑得燦爛的臉龐,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林婉的眼眶再次濕潤了,但她努力不讓淚水落下,因為她知道,江懷安一定希望看到她堅強的一面。隨著儀式的進行,林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她講述著與江懷安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以及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真摯的情感,倒是壓下了那些人的議論。林婉最后在臺上看了一眼江懷安,心里最后輕輕告別:懷安,我放下你了,我要向前看了,你會祝福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