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緩了緩后,臉色越發(fā)蒼白,語氣卻淡淡的:“多謝你,我知道你的好意。”她越是這樣,我內(nèi)心越是難受。畢竟我瞞著她的事情不止這一件,要是知道工地是在為我施工,那她還會這么平靜嗎?我簡直不敢想下去。江柔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腦袋看向窗戶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到了醫(yī)院以后,在護士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病房里面,江柔的父親還沒有被推走。她母親在旁邊掩飾著淚水,似乎不愿意讓江柔更擔心。江柔看了看病床上被一塊白布所覆蓋的人,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怎么會這樣?”她趴在病床旁邊,無論護士怎么勸都不愿意離開。江柔母親也站在旁邊,看見女兒這樣傷心,她終于也是不敢再脆弱,一把抱住女兒。“沒關系,以后還有媽媽在你的身邊。”江柔母親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希望我能說些什么。于是我上前拍了拍江柔的肩膀:“有任何需要我?guī)兔Φ氖虑椋苯痈嬖V我就好。”江柔突然猛地回頭扎進我的懷里。“裴總,為什么總是這樣,為什么我這么慘?”我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還有我。我會陪在你的身邊。”張義目睹這一切,默默關上了病房的門。江柔在我的懷里哭了十幾分鐘后,突然起身擦干淚水。“媽,工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很聰明,應該猜到了我就是在隱瞞這件事情,所以才不想讓她出門。不過她始終沒有把矛頭指向我,反而是先和她母親了解清楚情況。我怕她母親亂說,索性一句話解釋清楚:“工地上安全措施不過關,受傷了好幾個人,其他人都是輕傷,只是你父親沒及時躲開,所以最后成了重傷。”江柔刻意和我避開了一些距離。“裴總,我記得,我父親所在的工地就是咱們公司的那片兒地吧?”此話一出,我倒是先愣住了。沒想到江柔竟然知道這么多事情。江柔母親聽到這話,終于反應過來一切,朝著沖過來大打出手。“原來就是你害死我男人,你這個混蛋,chusheng,你竟然還敢在那里裝好人。”她是個女人,就算是再用力打我也沒多大的力氣。況且這件事情我確實也有錯在先,所以我站在原地,任由對方打罵也毫不還手。江柔聽到這動靜看了過來,一開始沒有阻止,到后面也仍然看不下去,伸手用力將她母親拽了過去。“媽,這不是裴昭的錯,你別打錯了人。”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江柔雖然避開我的眼神,但是聲音卻鏗鏘有力:“我就是秦氏集團的人,我知道公司的標準是什么,絕不可能允許安全事故的發(fā)生,這是每個公司最低的底線。”江柔母親聞言,聲淚俱下:“柔柔啊,你就是被他騙了,像他們這種人,只知道賺錢,根本不知道人命是什么。”江柔還在拉著她,冷聲道:“你如果怪他的話,除非你覺得我也參與到了其中害死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