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見陸星塵分外冷沉的臉色,下意識噤聲,眼中的驚艷卻壓不住。
早就做好嘲諷模式的許清源,這會兒像是活吞了蒼蠅的一家老小,臉上青白交錯,喃喃自語:“怎么可能……”
許明月同樣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畫作,清純秀麗的小臉愈發(fā)蒼白,身體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陸星塵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但很快,溫聲安撫著許明月,看向我的眼神,陰鷙而冰冷,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惡事。
真沒意思。
輸不起還愛玩。
我撇撇嘴,只覺人生寂寞如雪,干脆轉(zhuǎn)身離開花廳,把那些虛與委蛇的寒暄拋在身后。
“嫂嫂,對不起——啊!”
就在我百無聊賴地趴在水池邊緣,逗…弄著鯉魚時,身后忽然響起許明月驚慌的叫聲。
我還沒來得及回過身,就被許明月帶進偌大的水池中。
我不會梟水。
感受到身體往下沉?xí)r,我不斷地往上撲騰。
池水不斷灌入我的口鼻之中,剝奪著我的呼吸。
我驚恐又慌亂,滿腦子竟只有一句:陸星塵,救我。
身體徹底無力,被池水淹沒時,我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陸星塵。
他往水池里跳了,卻是跳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里,是許明月漂浮的地方。
他去救許明月了。
在我和許明月之間,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許明月。
沉悶壓抑的疼痛自心底生起,密密麻麻的,我無處可逃。
好痛。
哪怕已經(jīng)清楚知道他不愛我,可是,我早已經(jīng)愛他深…入骨髓,無法忘懷。
但這一次,冰冷的池水不僅淹沒了我的身體,也把我僅存的愛意,從身體內(nèi)徹底驅(qū)除。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榻上,而房間內(nèi)的布置,一片陌生。
我掙扎著想起來,卻聽低低的議論聲在外面響起。
“哇,這位陸夫人也真是可憐,我聽說,她的丈夫毫不猶豫地救了別的女子呢。”
“才不可憐呢,還有點活該!聽許公子說,是她推了那位表小姐,才導(dǎo)致兩人一起掉水里的。”
“我也聽說了,陸公子當(dāng)時也在,完全沒有替她解釋一句,這不就是默認(rèn)她推了那位小姐嗎?”
“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如此,她就是想要……陸公子!”
議論聲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是沉悶的腳步聲。
門被狠狠推開,門板打在墻上,發(fā)出震天響。
已經(jīng)換過一身衣袍的陸星塵大步從外而進。
見我醒著,當(dāng)即怒聲呵斥:“顧明燭,你心思真歹毒!”
陸星塵三步做兩步,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把我按在身下,眼里一片赤紅:“故意搶明月的風(fēng)頭還不夠,你居然還謀害明月的性命!”
“我看你真是瘋了!”
男人眼神陰沉又赤紅,猛一個用力,直接撕開我面前的衣衫:“你鬧成這樣,不就是沒得到滿足嗎?”
“好,我現(xiàn)在就滿足你!”
“從今往后,你給我安分守己!做個真正的賢妻良母,不許動明月分毫!”
陸星塵說著,一個躍步上床,伸手將被子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