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在我手里,工錢也同樣是我發(fā)。”
“既然她們分不清這府中究竟何人是她們的衣食父母,那就發(fā)賣好了,左右府中的中饋,也養(yǎng)不起他們。”
陸張氏怒不可遏:“顧明燭!”
“哦,對了。”我看著陸張氏,嘴角微微往上一揚(yáng),“婆母不是對外說,整個府中都由我我做主,你什么都做不了嗎?”
“現(xiàn)在我這種行為,叫坐實(shí)罪名。”
陸張氏氣得渾身發(fā)抖,就連陸星塵也因此滿是憤怒:“你想要的都給你了,你又何必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不是給我,而是還我,給和還,是不一樣的。”我淡淡糾正,語氣也很平靜,“另外,從今往后,若是讓我繼續(xù)掌管陸府中饋,那就一切都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
我不要讓我自己覺得,我嫁的是什么玩意兒,我要讓她們反思后悔,陸星塵娶的是什么玩意。
陸星塵神情很是復(fù)雜。
沒思考太久,他就已經(jīng)開口:“你是陸府當(dāng)家主母,自然是由你掌管中饋,這是必然的。”
我也不意外。
陸府的情況,陸星塵也很清楚。
他的母親陸張氏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要不是當(dāng)年張家有些銀錢,也無法嫁給他父親。
讓陸張氏掌家,那就等同于敗家。
而且,府中還有姨娘和弟弟妹妹虎視眈眈。
唯一能夠幫他、且有能力的,就是我,顧明燭。
“既然還是讓我掌家,那我也是這府中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我看向站在一邊,瑟瑟發(fā)抖的王嬤嬤,站了起來,“王嬤嬤奴大欺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當(dāng)眾打三十板子,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你沒意見吧。”
最后一句,我問的是陸星塵。
陸星塵看了一眼陸張氏,又看向我。
大概是看出我會因?yàn)樾那槎S時撂挑子,抿著唇:“行——”
“星塵!”
陸張氏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星塵。
然而,丟陸張氏臉面事小,中饋落入他人手中事大,陸星塵終究還是忤逆了陸張氏的意愿。
王嬤嬤被按著打板子時,我特意讓府中剩余的下人們都集中到慈恩堂外,將王嬤嬤出言不遜,不敬主子、還有發(fā)賣丫鬟的事情,當(dāng)眾說明。
清楚看到下人眼中清一色的懼怕和惶恐時,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也就帶著扶桑,返回我的景和堂。
“主子,你剛剛......那樣,會不會得罪狠夫人和姑爺了?”剛進(jìn)入景和堂,扶桑就忍不住開口。
我問:“爽嗎?”
扶桑怔愣,但很快,還是羞赧點(diǎn)頭:“爽!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這些年受的窩囊氣,也在今天一掃而空了!”
“那就行了。”
我語氣平順,吩咐扶桑把藥拿來,正準(zhǔn)備處理扶桑背后的傷口,卻不想,一道身影匆忙而進(jìn)!
看到身影時,我動作一頓,眼里情緒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