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準話就是,和離,好聚好散。”我不知道陸星塵究竟要做什么,也不想繼續(xù)揣摩了,干脆隨心而走。
陸星塵終究還是沒忍住,低聲呵斥:“顧明燭,憑什么你想成親就成親,你想和離就和離?你把我陸星塵當什么?”
“你可以隨意揉|捏在掌心的工具嗎?”
他雙眼猩紅,滿滿的都是質問。
我震驚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星塵:“陸星塵,就算不講理,也沒有你這樣倒打一耙的吧!什么叫做我把你當什么?”
“這話應該我問你!”
“你把我當什么了?”
“當初成親前,我親口問過你,你親口回答我的。”
“你愿意娶我!”
“這話還需要我替你重復回憶多少遍?”
“這些年來,是有揉|捏,是有工具,可被揉|捏的工具,難道不是我嗎?”
我真的沒想到陸星塵會反咬我一口。
然而,陸星塵非但沒有覺得他自己有錯,反倒繼續(xù)說著:“不,明明是我。”
“因為你,我已經失去很多東西了。”
最后一句話,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fā)出來的,帶著詭異的沉重感,一下壓到我的心頭上,莫名就帶起一絲憋悶。
或許,是因為他扣的鍋太重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讓你失去什么了。”
不是我的鍋,我絕對不背。
我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陷入自證的怪圈里,沒有去想有沒有做過什么,而是耐心地等著陸星塵給出的回答。
能有什么?
別的男人成親后,短時間內也會顧忌著家中正妻,在外花天酒地都是暗戳戳的,唯恐兩家結親不成反結仇。
陸星塵不一樣。
成親沒多久就打著應酬的名頭,在外沾花惹草。
我這個正妻,不僅把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侍奉他的雙親,培養(yǎng)他的表妹,處理陸府三姑六婆的各種打秋風,還得處理陸星塵和他的風流債。
試問天下有哪個女子,能做到像我這種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我是真想不到,陸星塵失去了什么。
或許,是失去了和真命天女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機會?
可從始至終,他也沒有真正的偷摸過吧。
陸星塵沒回答。
這會兒的他,像是一直緊閉著嘴、不愿意張開的蚌殼,根本張不開,可那雙眼睛,就這么緊盯著我,似有千言萬語。
“有話你就說。”
我真的很討厭他說一半留一半,除了吊胃口,沒有別的用處。
“我說!”
就在我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充斥著不滿的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順著聲音看去,就見陸張氏快步上前。
她的臉上帶著從所未有的冷意,厭惡,以及憎恨,就像我是什么罪大惡極的兇人:“是你,讓他失去了對一個人的承諾!”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多么重諾的人,你甚至不知道,他因為你,成為一個他自己都最厭惡的人!”
質問得好沒有道理。
單這么聽,都要以為我是一切事情的源頭,我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了,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我看向陸星塵。
他仍舊什么都沒說,有些走神,好像陷入過往的回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