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陸星塵呢。”
孟清雅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我看了她一眼:“你應(yīng)該也猜得到。”
孟清雅猜得到,但她不會隨意把心里的猜想說出來,只耐心地等著我正面回答。
“我們現(xiàn)在在鬧和離。”
“來洛城,一方面是因為公務(wù),也有一點小小的原因,是避開他吧。”我選擇正面回答,這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孟清雅怔了一瞬,又有點唏噓,看著我,眼底沒有嘲諷和得意,只有一抹對我的憐惜和感慨:“好像也不意外。”
她聲音有些淡:“以前你追著陸星塵跑時,那股莽勁兒,完全就是一頭扎里面了,根本拔不出來,陸星塵不是。”
同樣都是追著陸星塵跑,孟清雅就是比我要清醒,看得更加透徹,在清楚意識到,陸星塵是一個情感很淡漠的人時,她選擇適當(dāng)抽身。
她放棄時還曾經(jīng)勸過我,讓我好好地看一看,陸星塵對我的眼里并沒有任何愛意,就連日久生情都是很艱難的事情。
孟清雅是認(rèn)真規(guī)勸。
可惜那會兒的我滿腦子都是陸星塵,根本聽不到旁人說的任何話,孟清雅這個情敵的話,我認(rèn)為是挑撥離間。
“不管怎樣都好,都希望你以后能夠過得幸福,最起碼的是,現(xiàn)在的你還能全身而退,真要有了孩子作為牽絆,就很艱難了。”
說到孩子,孟清雅就想到她自己的女兒,神情之間都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
也是這一交談,我才知道,她在洛城安家立戶了。
她丈夫就是學(xué)院里面的原夫子,孩子原甜甜,是個很可愛的兩歲女童,到明年,也該開始真正的啟蒙了。
孟清雅今日會過來學(xué)院,是給原夫子送新的棉被,以及家中吃食的,沒想到就意外遇到丈夫原夫子這段時間經(jīng)常提起的女夫子。
“那還真是不錯。”
我很驚訝,同樣的替一直都很清醒的孟清雅感到許久沒有的幸福:“那很好啊,日子都是這樣的,一點點過。”
風(fēng)花雪月過后,余下的都是柴米油鹽醋。
能夠真正地回歸到生活本源,認(rèn)真對待生活,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團(tuán)圓和幸福。
“有沒有想過和離后再找?”孟清雅忽然問,“到底是為陸星塵蹉跎了幾年光陰,往后總不能再繼續(xù)蹉跎下去吧。”
孟清雅不是愛調(diào)侃的性子,這會兒來一句小八卦,我倒是有點小意外,輕笑著道:“和離后再說嘛,說不定到時候還得讓你在洛城這邊介紹一個呢。”
“不用介紹啊。”
“你身邊就有。”
“多看看身邊。”
“不要再錯過了。”
孟清雅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
尤其是最后一句話,莫名地讓我心頭產(chǎn)生一種很奇怪又詭異的感覺,就好像是,我這個重生者的視角徹底淪落,沒有可發(fā)揮的余地。
他們這些在我前世世界里,并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的人,忽然以一種很獨(dú)特的方式,再一次進(jìn)入我的世界,還在暗搓搓地向我傳達(dá)一些前世我都不知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