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再次攔在我面前,聲音很輕:“你向官府提交和離文書了?”
“許明月告訴你的?”
我有點驚訝。
許明月居然直接告訴陸星塵了?
不像她的風格。
“這事兒和明月無關(guān)!”
陸星塵臉色微冷:“是景王告訴我的。”
怪不得。
我就說嘛,許明月不可能半點準備都沒,直接質(zhì)問陸星塵的。
“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我挑著眉,看著陸星塵。
陸星塵愣了一下。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我:“這事兒你不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嗎?你向官府提交和離書,我是被和離的那個,為什么,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我差點氣笑了。
轉(zhuǎn)念一想,明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在他這里表現(xiàn)出情緒,太鋪張浪費了。
我格外平靜:“從時間上來說,和離的訴狀,官府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到你家里,你應(yīng)該問你自己,為什么沒第一時間看到,還有,你的家人怎么不告訴你。”
陸星塵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他咬牙切齒:“牙尖嘴利,這都是借口!而且,我之前同你說過,和離得我......”
“你不提。”
“還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就別怪我提。”
我仍舊很平靜。
這話似是觸碰到陸星塵身上的尖刺,他忽而開口:“你不也是一樣嗎?和褚云崢、許文冕、房思胤都有牽扯!”
“到現(xiàn)在,還有一個景王!”
“那么多男人圍在你身邊,我也沒說過什么,還不夠嗎?”
這次,我直接笑了。
笑得花枝亂顫,眼角都沁出一抹淚來。
陸星塵罕見的有些懵。
他看著我,微抿唇角,半晌才問出一句:“你笑什么?”
“別人的倒打一耙,都是有原因的,為錢,為權(quán),又或者為了其它,那你呢,往我身上潑臟水,想達到什么目的?”
我真的很好奇。
陸星塵沉默了。
他眼神很復(fù)雜地看著我,似乎很認真地組織著語言:“你嫁給我了,是我的夫人......”
“是嗎?”
“那你出去問別人,誰會真正認可你陸星塵的夫人是我?”
陸星塵被問住了。
他擰著眉心,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其無言壓抑的狀態(tài)中,再開口時,話語讓我格外的凌亂:“我和許明月沒有做。”
“?”
陸星塵一臉的理直氣壯,直讓我覺得無語:“那又怎么樣?你敢說,你愛的不是許明月嗎?你的肉|體尚且不是她的,可你的精神是她的。”
“綠帽子還分深綠和淺綠?”
這一次,陸星塵緘默的時間更長了。
燭光映襯之下,他筆挺地站著,周身散發(fā)著冷峻的氣息,那張俊臉上,似有一層薄薄的寒霜籠罩在內(nèi)。
皮囊真的很好。
靈魂卻是爛透了。
我總算明白,別人常說,白月光這種東西,可以是死了,絕對不能是爛掉的含義了。
在我這里,陸星塵,就是爛掉的白月光。
意難平?
真的沒有了。
我輕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陸星塵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愛的,不是許明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