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直接一個巴掌扣在少年的后腦勺上：“反了你。”
謝云瀾臉色微變。
她急忙開口：“燭姐兒，你別這樣對謙哥兒，謙哥兒，你別怪你姐姐，她就是......”
我和弟弟顧書謙一致地看向謝云瀾，異口同聲地道出一句：“閉嘴。”
謝云瀾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窘迫。
“姐姐，弟弟，母親也是擔心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呵斥母親啊。”柔聲軟語響起，顧笙雪神情有些憋悶。
我在桌面下輕拽了拽顧書謙的手，見他下意識看向我，嘴角微微一揚，無聲地進行安撫。
“我知雪姐兒是擔心你母親，見不得她受一些委屈，不過，我和謙哥兒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夫人太過大驚小怪了。”
“只是在家里的飯桌上，如此勸說，倒也說得過去，若是在外面這樣，豈不是給人飯后茶談的料？”
“爹。”
不等顧笙雪和謝云瀾開口，我看向顧凌峰，語氣很平靜：“我就是和謙哥兒鬧著玩，你也知道我倆的性情的。”
“嗯。”
顧凌峰故作鎮(zhèn)定地應了一下，但對謝云瀾道出的話語，已然說明他的不平靜：“別大驚小怪。”
謝云瀾頓時有些委屈。
顧笙雪再一次為謝云瀾打抱不平：“爹！你怎么能這么偏心姐姐和弟弟啊！我不依了！”
“算了。”
眼看著飯桌上硝煙四起，我站了起來，軟聲道：“這里確實不是很適合我和謙哥兒。”
“爹，你們慢慢吃。”
“我和謙哥兒先回他的清竹園。”
沒給顧凌峰反應的機會，我直接帶著顧書謙一同離開飯桌，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剛跨進清竹園，顧書謙就甩開我的手，冷哼一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你別裝了。”
“說吧，是不是陸星塵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十三歲的少年已經(jīng)開始抽條，已經(jīng)比我高上一些，這會兒站我面前，憤怒之余，又帶著些小傲嬌。
和陸星塵成親后，除了回門那天回來，后面我就不再回來過，但人就是這樣，只有受了委屈，才想著往有一點溫情、平日里卻避如蛇蝎的‘家’跑。
知道顧書謙心中有怨，但我還是避重就輕地說著：“哪有什么欺負，都是過日子而已。”
“陸星塵真欺負你了？”剛才還一臉傲嬌的顧書謙，這會兒臉色倏然冷沉下來，擼起袖子就往外走。
“我去給他個教訓！”
我對陸星塵抱著的深刻感情，顧書謙感受得最是清楚，這些年來，就是他這個親弟弟，都排在陸星塵和陸家人的身后。
如今我簡單一句‘過日子’而已，讓他敏銳地嗅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神情中也帶上少年獨有的憤怒。
“沒有。”
我拉住顧書謙。
顧書謙靜靜地看著我，良久，他還是沒能忍住：“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說這些話的，是怎么回事？”
“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不愛他了，忽然幡然醒悟了，愿意從他的火坑里跳出來了。”
我的心頭微微一刺，張嘴就想開口。
我想說，是啊，不愛了，可是這些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顧書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