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瞧著褚云崢臉上血色全無,那種怪異感愈發(fā)明顯,我小心翼翼地瞥著他,猶豫著要不要問出心底那一句。
“沒事?!?/p>
褚云崢輕吐出一口氣,臉色也好轉(zhuǎn)一些。
他起身,交代了站在門外的沉零,這才回到我對面,忽然看著我:“昨日我同你說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p>
我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很無奈,卻很理智:“和離是板上釘釘?shù)?,但,我和離是為了更好的生活?!?/p>
“一個(gè)人的心,其實(shí)沒那么快能騰干凈?!?/p>
“我不想在心里還有別人時(shí),和別人在一起?!?/p>
“那樣對和我在一起的人來說,并不公平?!?/p>
眼看著褚云崢掀唇,我生怕他會說出更讓我無奈又不能應(yīng)對的話來,完全沒給機(jī)會:“就算別人不在意,可我在意?!?/p>
褚云崢一頓。
他眉眼間劃過一抹無奈:“有時(shí)候太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兒?!?/p>
我在心底長吐出一口氣。
幸好提前說了。
不然,可真的是修羅場。
我以為我已經(jīng)說服褚云崢,打從心底里松一口氣,卻不知,褚云崢根本就沒有放棄,只是怕我為難,才選擇什么都沒說。
找許明月的事兒比較緊急,我擔(dān)心和褚云崢分開后,不能第一時(shí)間得到消息,干脆就留在雅間里,和褚云崢呆在一起。
就在我們共同等著派出去的人回來時(shí),雅間門被敲響,扶桑黑著臉從外走進(jìn):“主子,表小姐......的父母在外面,他們想見你。”
扶桑一臉憤憤:“他們以為自己是什么人,隨意就想著見主子您!”
我很驚訝。
聽扶桑說他們在樓下門口等著時(shí),我走到窗戶前,往下看,果然看到正焦灼等著的應(yīng)佳兆和許何榮。
應(yīng)佳兆似乎很生氣。
她推著許何榮,也不知道在低聲說著什么。
許何榮低垂著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什么都沒說,只手里緊緊拿著一個(gè)信封。
“讓他們上來吧?!?/p>
我收回目光,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出現(xiàn)在雅間的第一時(shí)間,應(yīng)佳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悲戚:“夫人,求夫人救救我女兒吧!她還是個(gè)孩子?。 ?/p>
“你做什么?”
許何榮都懵了。
他慌亂伸手,想把應(yīng)佳兆從地上拉起,但應(yīng)佳兆打定主意要跪著,就是許何榮,竟也拉不起來。
“夫人......”
許何榮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那眼神,很可憐。
“這是想要道德bangjia?”
坐在對面的褚云崢忽然開口,眼里都是譏諷。
我一愣。
剛還有點(diǎn)混沌的腦子,在褚云崢的一句話下,徹底清醒幾分,面對許何榮和應(yīng)佳兆時(shí),心底唯一那點(diǎn)兒情分,都消磨得干凈了。
我能理解許明月失蹤,他們做父母的慌亂,但要求見我,在雅間門敞開的第一時(shí)間,就跪倒在地,聲音凄厲地求著。
要是別人聽到或看到,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肯定就得以為是我在仗勢欺人,對外還不知道會說成什么樣。
應(yīng)佳兆......
這是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