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神。
小姑娘嗎?
好陌生的形容。
似乎在所有人眼里,我生來就應該懂事,就應該堅強,能扛得起所有事兒,沒有人覺得,我其實是個嬌氣的小姑娘。
我側眸看去。
隔著紗簾,完全看不見褚云崢此時的神情,但我知道,他應該是微皺著好看的眉尖,神情也有點煩悶的模樣。
好不容易處理好腰部上的傷,老大夫開了跌打損傷的藥,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讓我起身,他自己則先走出去。
“不是,你不舒服?”
老大夫驚訝的聲音忽然再次響起,似乎還拉著人:“你這冷汗掉的,趕緊坐下來,我瞅瞅怎么個事兒!”
誰?
我疑惑。
還以為是沉零,在扶桑扶著我,掀開窗簾,卻不想,看到褚云崢被老大夫拉著坐下,他的額頭上,冒著虛汗,神情還很嚴肅。
“我沒事。”
褚云崢繃著臉,從老大夫手上強硬地抽回手,站起身時,看向我:“感覺怎么樣?好點沒?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我沒事。”
我搖了搖頭,覺得褚云崢的臉色比這會兒的我要難看上幾分:“要不,你讓大夫看看?你,臉色真的不是很好。”
老實說,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副模樣。
褚云崢一愣。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彎起:“好,都聽你的。”
我懵懵地看著坐回位置上的褚云崢,還有點茫然。
老大夫給褚云崢把脈,不多時,就開口:“沒什么事。”
“放心了?”
褚云崢看向我。
我還沒回過神,褚云崢就站了起來,開口詢問老大夫:“晌午時,她無故昏迷,還請大夫給她仔細瞧瞧。”
老大夫都沒想到,我們這一行人事兒那么多,又仔細地給我診脈。
一開始臉上還帶著笑意,但越發往下診脈,神情越發嚴峻,到最后,目光很嚴肅地看著我:“你以前受過傷?”
“很嚴重的傷。”
老大夫指了指腦袋:“是頭部。”
我懵了。
認真地想了想,到最后,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很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吧,我完全不記得啊,是不是沒有?”
我看向扶桑。
不等扶桑開口,旁邊站著的褚云崢眉心已經緊擰,語氣有些冷硬:“大夫,她這是,頭部引發的問題嗎?”
“是。”
老大夫很肯定地回答:“初步判斷,應該是以前頭部受過重創,導致出了問題,今日這種情況,應該是腦部淤血散開導致的。”
褚云崢神情更嚴謹了。
他有幾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微抿唇角,到底還是問出口:“后面呢,還會有其它的問題嗎?”
“有一半的概率吧。”老大夫皺起眉頭,“但是,這對她來說,不一定是好事還是壞事,誰也說不準。”
褚云崢一陣緘默。
到最后,他什么都沒有再說,上前,一把抱起還在云里霧里的我,上了馬車。
我很疑惑,調侃著開口:“你剛剛問得那么詳細,我都要以為你知道我頭部的問題呢!”
隨口一個玩笑,沒想到,褚云崢居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