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站在樓道的燈下，遠遠看著他，地上已經丟了一地的煙蒂，男人背靠著車門，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傲氣在這夜幕之中越發明顯。
看到她下樓，秦斯年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煙蒂掐滅，然后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幾天沒見，楚云舒看上去似乎清瘦了許多，秦斯年擰了擰眉，邁步朝她走過去。
“蓁姨出院，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楚云舒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皺起了眉梢，冷聲道：“不想麻煩秦先生。”
秦斯年聞言，寒霜般森然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沉默。
楚云舒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目光，絲毫不退懼，哪怕手心已經汗濕，背脊微微發涼，依舊不肯低頭。
半晌過后，秦斯年沙啞的聲帶，纏繞著冷意和怒氣，眼底浮現了一層陰霾，“不想麻煩我？楚云舒，你麻煩我的事情還少嗎？用完就丟，過河拆橋？你行，你厲害。”
楚云舒抿著唇，手緊緊攥著拳頭，“華盛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了，文件放在你的書房，只要你簽字……”
“楚云舒！”秦斯年額上青筋一跳，打斷了她那些讓人聽了就惱火的話。
楚云舒愣了一秒，看秦斯年的眼神中帶了一絲驚恐和防備，然后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她這些小動作，秦斯年只覺得心臟微微抽疼，然后壓制著自己胸口的怒意，沉聲道：“你以為，我為你做的那些，就只是為了你手上的股份？”
楚云舒死死咬著唇瓣，隔了許久才帶著不安的聲音道：“我知道不是，但我能給的，只有這么多了，秦斯年，你或許對我有那么一絲絲喜歡，但這些喜歡維持不了一輩子，我也是，我沒有這個勇氣去為了一個看不到未來的結局和努力。所以，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就是形同陌路。”
“好一個形同陌路，楚云舒，你摸一摸自己的良心，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你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你要復仇，我也可以幫你，我說了，需要時間。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
楚云舒抬眸看向男人，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緊張，她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眼眶已經通紅，但依舊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不讓她在秦斯年面前更加丟臉。
她信他，卻不愿讓秦斯年替自己犯險，沈華封那種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既然能夠對楚家下狠手，也能對秦斯年下手。
即便秦斯年能力再強，若是有那么一次被沈華封得手……她無法想象后果，所有的事情，到她這里為止，她不想再牽扯其他人。
所以，早點將秦斯年從她的世界趕出去，她能夠做到的，對兩人都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
秦斯年目光微滯，看著她，神色冷淡：“既然信我，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明明我可以利用你的關系，完成我這十年最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可以幫我，有你，我后面的路會簡單很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