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主意？
林婉？她那時候沒有失去意識，她只要發話，沒有人感不救我。
所以是她要放任我的死亡？
這個認知讓我的心頭一跳，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凝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我感覺很冷，蓋著被子，卻感覺自己如在冰窖。
見我愣著仍由打罵，尹紅梅嫌惡的沒有繼續，而是隨手甩了兩份文件給我。
我感覺有兩張文件摔到了我臉上。
輕飄飄的，怎么也感覺在刮我的皮肉？
我半閉著眼睛，強忍著暈眩與疼痛。
我不用拿起來確認都知道那個是離婚協議書。
的確，如果孩子沒有了，我再繼續待在林家的理由也沒有了。
也不需要繼續做什么親子鑒定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婉認為他是隋安的，就是隋安的。
我偏頭看向剛剛那個還在拼命飾演傷心父親角色的隋安。
此刻他已經滿臉淚痕地扶上了尹紅梅。
“阿姨，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婉姐還需要您呢?！?/p>
多么情真意切，我感覺思緒很亂，情緒很堵。
我努力讓自己不要愧疚，我努力說服自己，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孩子不是因為我而出事的，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我努力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
但是隋安討厭的聲音總是繞著不走。
“阿姨，婉姐出事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想裴昭哥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相信他這么惡毒，能連續害我兩個孩子。”
隋安為什么要這么做？安安穩穩和我配合，等孩子生下來，助我逃走不好嗎？
為什么昨天剛說愿意和我合作，今天就下了這么一大盤棋？
他到底在計較什么？
只是我還沒有想出所以然，就聽到他對尹紅梅開口：“阿姨，剛剛我也是一時沖動才打了他，一切等婉姐醒來再說。”
“婉姐，向來不愿意離婚的，如果她醒來發現您已經做主了，她會怪您的?！?/p>
隋安句句在勸說，但是每一句又都在尹紅梅雷點上蹦迪。
果然，就聽見尹紅梅冷笑一聲：“哼，我就是太放任她了，才會給我召一個又一個的麻煩?！?/p>
“我的決定，她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她說完轉頭就催促我：“你趕緊簽字，簽好了趁著婉兒沒有發現，趕緊給我從北城消失！”
說起來，這是我一直在等的實際。
能夠離婚，能夠離開，逃離這里的時機。
就算協議上是凈身出戶也沒有關系，只要簽字了，趁著林婉沒有恢復，我說不定真能逃脫。
我翻開了協議，拿起了筆但是每次要落筆的時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走，還沒有確定她沒有事。
曾經拉住她的手，我發過誓的，不論貧窮富貴，不論健康疾病......
我最后還是在隋安期待的目光下合上了協議。
“我要確定林婉沒事，我才簽?！?/p>
我的聲音幾乎是氣音，顫抖得不行，要仔細分辨才能聽出來我說了什么。
看著我殘破的身軀，隋安眼里閃過一絲勝利者的喜悅與自信。
“你殺了我們的孩子，婉姐見到你，也只會把你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