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抬起手,掩飾性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笑了笑:“林婉,說笑了。”
她沒有錯(cuò)過我眼里的慌亂,她剛想要笑著開口,突然腦袋一疼,一個(gè)畫面突然躥如她的腦海中,但是閃得太快她并沒有抓住。
我只見她臉色驟變,一手扶上額頭,下一刻疼痛似乎退散,她卻一臉驚恐地看向我。
“你怎么了?”我緊張地探身向前,伸手想要探一探她的額頭,不曾想她下意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林婉手指纖長,而我骨架也不大,她倒是一只手真能堪堪抓住我的手腕。
真實(shí)的觸感也讓她的腦海又喚醒了這個(gè)片段,一個(gè)還算有生活氣息的房間里。
我被她束縛了手腳,捆在床上。
她好像在用一把陶瓷刀在我臉上比劃。
她好像還說了什么,好像是......
“你怎么這么自信,我和你的孩子才是我的第一個(gè)孩子?”
......
“裴昭,你在祈禱嗎?祈禱有人來救你,對嗎?”
“不會有人來的,你沒有人愛了,你知不知道?”
......
她好像還用針管往我體內(nèi)推了什么藥劑。
畫面閃過后,她下意識不敢看向我。
我眼睜睜看著林婉地眼中爬滿了恐懼與心疼,然后豆大的淚滴如掉線的珍珠一滴一滴墜落。
我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知道不能再在這公共場合待著,我只能伸手扶起她,往外走去。
林婉脫力地靠著我,我能感覺到她微微顫抖。
上了車后,我將她安放在副駕駛,然后在駕駛位撥通了宋許之的電話。
“怎么了?”
“婉兒的狀態(tài)不是很對,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片段,有些恍惚,我能做些什么?”
宋許之聽到了我聲音里的慌亂,連忙開口:“你轉(zhuǎn)移下她的注意力,然后帶到我這里來,我給她打鎮(zhèn)定劑。”
她又在電話里交代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我偏頭看向林婉,她似乎還沉浸在那個(gè)想起的片段之中,我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敢貿(mào)然問她。
我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不知道什么話題能夠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思緒飛到了上午,她親親密密地掛在我身上,撒嬌讓我每天中午給她帶愛心便當(dāng)?shù)漠嬅妗?/p>
我立馬開口:“婉兒,看我,你記得嗎?今天早上你讓我以后每天給你帶愛心便當(dāng)。”
“我答應(yīng)你,以后都給你帶,還都是我自己親手做的,行不行?”
“你不要沉在回憶里,都過去了,而且那些回憶太片面了,你別想了。”
我實(shí)在有些著急,甚至紅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gè)急剎,蹭在了人行道的邊緣停下車。
我連忙偏頭看向林婉,她似乎被這外力的撕扯拉回了一點(diǎn)理智,有些茫然地偏頭看向我。
然后又心虛地將臉別開,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是從她地狀態(tài)看,似乎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
“婉兒,過兩天就到你生日了,你想要怎么過這個(gè)生日?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林婉的大眼睛撲閃了兩下,然后輕輕恩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