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休息室的真皮沙發上,周圍早就沒有了林婉的身影。
我看著自己被半脫的外衣,皺了皺眉頭,看著自己左胸口的傷口被重新包扎過,心底略過一絲欣慰。
我正打算起身,手掌卻捏到了一片紙張,是一張便利貼。
是林婉的字跡,我不信你。
但我卻看到了便利貼背面的痕跡,那是被上一張書寫時候留下的壓痕,依稀能辨認出“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的字樣。
看著手里的這一張紙我突然就有些釋懷了,至少她動搖了,動搖就行,不要堅信我是一個人渣就行。
我看了下手表,我睡了一個小時,估計宴會已經進入尾聲了,我緩緩站起身,這幾天好不容易補了這一個小時的覺,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來沈家宴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是不方便久留的,我悄悄拉開門。
張望了下,走廊上沒有賓客,我這才踏出了休息室。夜色已深,宴會廳的喧囂逐漸變得模糊,我順著長長的回廊打算找到后門溜走。
只是我沒有想到酒店這么大,繞了幾圈給我繞迷路了,正覺得自己走得人煙稀少,卻聽見了不遠處休息室里傳來一些聲響。
好奇心讓我湊了過去,靠在門邊,豎耳聽著里面的動靜。
只聽見里面此刻正是一陣打斗的聲音我心中一緊,身體本能地貼近了門邊,盡量讓自己的氣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我悄悄頂開了門一條縫,一抹昏黃的燈光線性而出。
跟著出來的是里面的打斗聲,確切說,剛剛我聽錯了,應該是有一個人在單方面挨打。
“沈回,你這么對我,你就不怕我和爸媽講嗎?”
竟然是沈元的聲音,這讓我心頭一跳。
側頭過門縫看去,只見沈元正被沈回按在墻上,沈回的臉上帶著一種冷漠的笑意,那是一種勝者的傲慢。
“告狀?你身上有傷嗎?你空口白牙說我打你嗎?”沈回的聲音冷酷而不帶一絲情感,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割裂著沈元的尊嚴。
沈元漲紅了臉,卻無法反駁,沈回這個私生子的手段太高了,他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才被秘密找回來半個月,就已經讓家里人對他這個當初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少爺,不受家人待見了。
我心中暗自思忖,沈回的手段確實高明,他不僅在家族中迅速站穩腳跟,還讓沈元這個正牌繼承人變得孤立無援。
沈元此刻被毆打霸凌,明顯是痛得不行的表情,身上卻真的一點傷都不顯。
我之前也是聽說,世界上存在這么一種拷打手段,能夠讓人痛得五臟俱廢,卻看表象都看不出傷痕。
沈回冷笑著,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沈元的靈魂。
抬手又對著他的肚子上了兩拳,沈元緊咬著牙關,承受著那份痛苦,沈回的動作熟練而狠辣,每一拳都力道適中,不至于留下痕跡。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嘴角那抹冷笑如同夜色中的鬼魅,令人膽寒。
沈元痛苦地扭曲著臉,卻始終沒有求饒,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沈回卻有些沒了興致,放開沈元,讓他沿墻滑落:“今天對我來說這么重要的日子,你卻在這里給我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