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低低地笑了一聲：“你知道了？”
林婉的眼淚突然順著臉頰落了下去，她猛地站了起來，給了蘇明一巴掌。
蘇明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借著酒勁兒，嘴里一連串的臟話罵了出來。
“你把公司賣給誰了？”她的聲音顫抖著。
艾達輕笑一聲，起身走了過去，先是將有些激動的蘇明給拉開，然后趴在林婉的肩膀上，故作親昵地留下來一句：“現在我們正在競爭價格呢。”
林婉微微瞇眸：“你說什么？”
她下意識又向我看過來，也就是說，今天一切的一切，我也算是其中的一位參與者。
林婉全身都在發抖，過了許久，她無力地笑了一聲。
“好，很好，那我祝你們成功。”
她扯了下唇角，扭頭要走，水靈靈的眼睛最后看了我一眼，沒說一句話。
蘇明似是覺得被她擾亂了好心情，一時間語氣涼薄起來：“林婉，好歹也是你的公司賣出去，你就沒什么建議嗎？你想賣給誰？裴昭？”
這話明顯帶著歧義，他的言行完全就是不尊重林婉。
林婉停下腳步，哽咽了句：“可以啊。”
蘇明完全沒想到她還敢接話，于是變本加厲道：“就是不知道，裴昭還稀罕嗎？”
林婉并沒有被他的話帶偏，反而反問了一句：“經你的手以后，我覺得裴昭肯定不稀罕。”
她此刻好像已經冷靜下來，哪怕知道真相了，也完全沒有眾人預料中的那種窘迫。
我內心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蘇明神色玩味：“是嗎？可是裴昭今天不還是出現在這里了？而且，你還是他帶來的。”
每一句話，都將林婉內心的壁壘擊碎。
他一把把人拉到自己的懷里，惡毒的聲音響起：“林婉，你要是什么都沒了的話，我還愿意收留你，畢竟你確實很美。”
我眉心緊蹙在一起，眼神之中充滿陰鷙。
艾達連忙把蘇明再次拉開：“行了，你喝醉了，要是今天談不成就改天再談。沒有林婉能有你今天囂張的時候，別太瘋了。”
林婉咬牙切齒地看著艾達：“不需要你幫忙。我倒也想知道，蘇明能做到什么地步。”
此刻大家都逐漸注意到我周身的低氣壓，也知道我肯定是因為林婉的事情生氣。
大家都知道差不多就得了，偏偏蘇明就像瘋了一樣，不受控制，什么話都敢說，什么舉動都敢做。
我薄唇輕啟：“蘇總，還繼續談事情嗎？”
蘇明笑了起來：“裴總急了？”
“不談我就走了。”我語氣加重了一些，人已經站了起來。
蘇明凌厲的視線看過來：“難道你不想要收購林氏了？走了你就別參與了。”
我的聲音彷佛散發著冷意。
“我倒是也想知道，要是我不愿意收購，誰還敢接受？”
這是我對眾人的警告。
我想要拿下的項目，背后還有周先生和侯總鼎力相助，誰要是敢不聽話，我完全可以分心先對付他們。
經過林婉的身側，我眼神復雜地看了她一眼。
我沒打算帶著她一起走，當然，要是她跟上來了，我也絕對不會丟下她。
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后，我嘆了口氣，邁步走出去。
林婉猶豫了一下，跟上了我。
艾達見狀，也跟了上去，把林婉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