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因為他剛才救過自己的事,對他的態度倒十分和緩,“說。”蕭凌策忙道:“七弟妹的辦法固然好,但是染冬花的顏料實在用途太廣,所以平日里能接觸到它的途徑太多了,不管是去綢緞莊還是染料店,甚至有些香料店也會用到它。”頓了頓,“就好比兒臣前幾日替母后買香料的時候,也去店里接觸過此物。兒臣相信,在場應該還有不少接觸過染冬花的人,七弟妹又如何定論,這些人之中,誰才是真正偷看過七弟那張布防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皇后就驟然變了臉色。老三什么時候給她買過香料?為什么他要撒謊,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她本來只當這場刺殺是個熱鬧看,可是現在,一顆心卻猛地一下懸了起來。“是啊皇上。”她連忙道,“我們不能冤枉老七,也不能冤枉了其他人啊。”“嗯,凌王和皇后說的也有道理。”景帝點了點頭,威嚴的看向云淺,“你說,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云淺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而后稍一點頭,“回父皇,臣媳有辦法。”說完,她便轉身對眾人道:“半月內碰過染冬花的人,先站出來。”眾人一陣面面相覷。云淺寬慰道:“諸位放心,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你們碰過染冬花花汁的一定要趁早站出來,我才能幫你們洗清嫌疑。”她這么一說,眾人才稍稍放心些。接下來,陸陸續續的站出來一批人,總共十三個,其中也包括蕭凌策,還有幾位朝中大臣,幾位大臣家眷,以及一位公主。云淺又扭頭問景帝,“父皇,不知此次前往溫泉山莊,是否帶了染料?”正常來說,溫泉山莊的物資,都是每年這個時候帶過去的。所以染料應該是有的。但景帝還是瞥了一眼李德通,見李德通點了點頭,他才放心的回云淺,“有,要多少?”“一桶即可。”“李德通,去拿。”“是。”李德通照辦。云淺又道:“勞煩李公公,再拿十三個空盆和十三盆清水來。”李德通恭敬的頷首,“是。”不一會兒,東西就全拿來了。剛才站出來的十三個人面前,每人兩個盆。一盆染料,一盆清水。云淺正色道:“現在勞煩諸位,先把手放進染料,再用清水去洗。”眾人照辦。但是就像她說的,碰過染冬花花汁的人,是洗不掉染料的。所以這十三人,理應全都洗不掉!然后下一秒,令人震驚的事發生了——有一個人,他的手竟然在放入清水之后,逐漸洗得干干凈凈!而這個人,正是凌王!四周頓時一片嘩然。“怎么回事,凌王的手為什么洗干凈了?難道他并沒有碰過染冬花花汁?”“怎么可能,他剛才明明說他碰過!”“也許......他在撒謊呢?”最后一句話落,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紛紛震驚的看向蕭凌策。蕭凌策的臉頓時難看到極點。景帝面色一厲,“老三!”云淺幾不可察的揚眉,“凌王爺,敢問你這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