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通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走,景帝卻立刻喝止,“站住!”
他陰沉著臉看向太后,“母后,那怎么能叫瑣事?她殺了蘇棠,還換臉假扮蘇棠,欺瞞整個皇室——當(dāng)初云芷依假扮她是什么罪,她如今便也是一樣的罪,甚至更重!”
難道他不曾偏心過云淺嗎?
當(dāng)年的云淺是他最喜歡的兒媳,如今的蘇棠亦然!可她犯下如此大罪,他怎么能因為一點(diǎn)點(diǎn)私心,就置南詔律法于不顧?
“好好好,哀家都知道?!?/p>
太后難得見他如此大動肝火,只得軟下語氣,“可你是一國之君啊,你的身體是國之命脈,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我們先讓她來瞧瞧你的身子,至于她犯的罪就容后再議吧?!?/p>
說罷也不等回答,趕緊朝李德通使了個眼色。
李德通憂心帝王的身體,也不敢再耽擱,急急忙忙的跑了。
景帝氣得頭更疼了。
......…
云淺進(jìn)門的時候,龍吟宮里的氣氛十分緊張。
李德通硬著頭皮道:“皇上,太后娘娘,睿王妃到了?!?/p>
太后還沒來得及開口,景帝就冷喝一聲,“滾出去!”
云淺腳步一頓。
太后臉色微變,連忙道:“別聽皇帝的,來來來,快給皇帝瞧瞧!”
景帝眉眼更冷,“朕若受了她的醫(yī)治,還如何能問心無愧的處罰她?母后死了這條心吧!”
“皇帝!”
太后瞬間紅了眼眶,“難道真要哀家跪下來求你嗎?”
景帝臉色微變,正要開口,云淺卻率先出聲,“父皇放心,臣媳不是那種挾恩圖報之人,今日為您治病只是因為臣媳愿意,至于治完之后您如何對待臣媳,那是您的事,臣媳不會以此要求您枉顧律法。”
她倒是大義凜然!
可她這么一說,就顯得他冷酷無情了!
景帝冷笑,“你不會以為這么說,朕就會心軟吧?”
“臣媳不敢,只是臣媳有一事不解,望父皇解答。”
“......”
景帝皺了下眉,沒吭聲。
但這種時候不出聲,就已經(jīng)是一種默許了。
云淺便繼續(xù)道:“臣媳自己犯了錯,父皇生氣惱怒,甚至想要?dú)⒘顺枷?,臣媳都理解。可是即便是刑部斷案的時候,也得了解事情的原委才能記錄犯罪經(jīng)過,得出最終判決——可父皇為何都不問臣媳做了些什么,就將臣媳扔在宗人府大牢里,不聞不問?”
這一點(diǎn),是她在牢里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的。
他可以生氣,可以不聽她和蕭墨栩的解釋,可為什么連她“犯了哪些事”都不問?
比如,她是用什么方式假扮蘇棠的,易容還是換臉?又是什么時候開始假扮的?
再比如,真正的蘇棠去了哪里,是否被她殺害?她假扮蘇棠又有什么目的,是否利用這層身份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如此種種,都是斷案所必需的問詢,可她被關(guān)進(jìn)宗人府大半天的時間,也沒有人來提審詢問,這就很奇怪了。
景帝被她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眸色一閃,當(dāng)即別開了臉。
“咳......咳咳......”
胸口一陣發(fā)癢,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太后急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蘇......云淺,你先給你父皇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