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神色復雜的搖了搖頭,“臣媳與他的師徒情分早已盡了,并不打算為他求情,只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帶清妃娘娘離開這里。等回宮以后,不管父皇要怎么處罰一干人等,臣媳絕不多話!”
景帝胸膛震了震,這才停止了動作,回頭又看了清妃一眼。
清妃擠出一絲笑容,“皇上,帶臣妾走吧?!?/p>
景帝眸色一痛,“好?!?/p>
他親自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帶著她離開了密室。
上了地面以后,蕭墨栩和樊缺要幫忙,他卻不肯假手他人,一路抱著清妃進了馬車。
下一秒,冰冷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樊缺,將秦王和顧滄海押回皇宮?!?/p>
“是!”
樊缺立刻帶著人,把顧滄海和秦王扣了。
云淺和蕭墨栩對視一眼,識趣的沒有去坐馬車,而是雙雙騎了馬。
他們刻意放慢了速度,等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男人才開口。
“你剛才,就是在為顧滄海求情。”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他太了解她了,如果她不是想求情,當時不必出手攔著父皇,父皇要掐死顧滄海,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
母妃已經等了二十年,身上也無新傷,不會等不起這一時半刻。
“是?!?/p>
云淺也不否認。
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向他,“你怪我嗎?”
蕭墨栩搖了搖頭,“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她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顧滄海一次次的傷害她,她的師徒情誼早已逐漸冷卻,更何況這一次顧滄海傷的不是她,而是母妃。
她不可能因為顧念舊情,就讓母妃白受這二十年的罪。
云淺笑了下,“謝謝你的信任?!?/p>
她確實有理由,不是舍不得顧滄海死。
只是......她覺得當時的顧滄海有些不對勁。
父皇看到清妃身上的傷,已經很生氣了,遷怒顧滄海也是理所當然的,顧滄海這么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種時候最恰當的做法,就是提出“清妃還活著”——雖然他確實傷害了清妃,可是他也可以說,二十年前并非他放的火,反而是他從火場中救了清妃,才能讓清妃活下來。
當然,或許事實并非如此,但是時隔多年,當年的事早已沒了證據,他要怎么說,也就是他一張嘴的事。
總之,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安撫父皇。
可他非但沒有這么做,反而細細描述清妃的傷,以及他當年對清妃的折磨——這毫無疑問只會激怒父皇,火上澆油。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其中,似乎透著什么古怪。
還有曾經的很多事,她都覺得蹊蹺,好像關于顧滄海的一切,都是一個謎,只有從他身上才能找到答案。
所以不能就這么讓他死了。
......…
回到宮里,景帝立刻讓人安排了給清妃沐浴,然后找云淺來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