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大驚,急忙沖上前抱住了她。
滟兒當年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受了很多苦,所以一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每到冬日就體寒無比,甚至時不時暈倒。
經過這幾年的調理其實已經好轉許多,沒想到今日竟又發作了。
“滟兒,你別怕,母妃馬上帶你回去。”
說罷,她抱起懷里的小姑娘,慌慌張張地朝著東宮跑去。
東宮有一張特制的暖玉床,是姬君洛特意為滟兒尋來調養身體的,每次體寒發作的時候躺上去,就會稍稍緩解。
但也只是稍稍而已,若想根治......
“若是根治,只有那個辦法。”
耳畔忽然響起男人嘆息的聲音。
云淺眼睫一顫,緩緩扭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姬君洛神色復雜的看著她,“我知道你不愿傷害硯兒,可滟兒也是你的女兒,你忍心看著她一直這樣嗎?”
她當然不忍心。
可是,她當年的離開給硯兒帶來那么大傷害,如今她又有何顏面去跟硯兒提任何要求?
更遑論還是那種會傷身的。
“君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紅著眼睛,臉上透出絲絲彷徨和無助,“好像不管我怎么做,都會傷害我至親至愛的人。”
從前是蕭墨栩,如今是她的孩子。
為什么老天一定要一次次地逼迫她做選擇?
姬君洛沉默了許久,“若你還沒有下定決心,那就先試試,或許硯兒的血,也未必能救滟兒。”
云淺眼睫又是一顫。
......…
夜色漸深。
蕭硯的毒一解,南詔那邊的使臣紛紛松了口氣。
韓離激動道:“殿下,您這解藥是哪里弄來的?”
起初查出世子中毒的時候,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倒不是這毒有多難解,只是毒的配方十分復雜,太醫們生怕傷了世子,不敢隨便用藥。
可沒想到,殿下出去一趟,竟然就弄到了解藥!
蕭墨栩嘲弄的扯了下唇,“自然是下毒之人給的。”
韓離一驚,“您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蕭墨栩眼底的諷刺愈濃,正要開口,眼角的余光卻忽然瞥到窗外一道一閃而過的剪影。
他眸色一頓,收回視線,“時間不早了,都退下吧。”
韓離愣了下,知道他這是不打算說,也沒再糾纏,道了聲是,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片刻之后,蕭墨栩也轉身出去。
屋子里短暫的寂靜了幾秒,然后,云淺才從窗外進來。
她快步走到床邊,替硯兒探了脈,見他的脈象已無甚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月光灑在孩童稚嫩的臉蛋上,云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有的思念都在這一刻盡數噴涌而出。
“硯兒,對不起。”
是她對不起他。
可是她從來都沒得選擇。
云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眼底的心疼和無奈,迅速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你在干什么!”
她對不起他。
她對不起他。
可是她從來都沒得選擇。
云淺深她對不起他。
可是她從來都沒得選擇。
云淺深
可是她從來都沒得選擇。
云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