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妄看著她這模樣，也嘆了一口氣。
霍老太太說的，確實也沒錯。
但她希望的這個家，不包括他的媽媽。
雖然沒有肉體上的折磨，但霍老太太對她媽媽的那些指責和不理解，讓她難以承受。
霍崢看著蘇棠懟霍老太太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因為身份緣故，他們能對霍老太太做的，也就是遠離她，最基本的體面還是要保持的。
和霍老太太溝通的事，一直是霍老爺子在做。
此時，蘇棠毫不留情地這一番話，也是在為他們兄弟鳴不平。
明明現在不管是霍老太太還是霍景山都拿他無可奈何，但他依舊會為蘇棠這一番維護他們的話而心動。
霍崢望向霍老太太和霍湘的方向，緩緩開口：“我再說一次，霍湘的事是公司決策，與蘇棠無關。”
這番話說完后，便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
“晚宴我們會過去，你們若是沒其他的事，可以先回去了。”
霍老太太看著霍崢那冷淡的模樣，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一般的，帶著霍湘離開了書房。
兩人在坐上回霍家老宅的車后，霍老太太有些失神。
許久之后，她才握著霍湘的手，有些不太確定地問出聲。
“湘湘，你說，奶奶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
霍湘聽到她的話，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
緊接著，語氣乖巧地開口：“奶奶，您心疼自己的兒子，這有什么錯？霍妄他不懂事，不過是和之恒哥哥他們吃醋，但從您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是您的親孫子......”
霍老太太聽到她的話，心才定了幾分。
她對自己的兒子和每一個孫子都是一樣的，不存在偏袒，是霍妄心胸狹隘。
不是她的問題。
但即便如此，霍崢那冷淡的模樣，時不時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霍崢是霍家的嫡長孫，他出生的時候，霍家所有人都非常高興。
她也一樣。
霍崢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小時候性子就冷淡，但叫她奶奶的時候，神色格外認真，帶著尊重和敬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在叫她奶奶的時候，眼里再也沒有了那種光。
仿佛在他眼里，奶奶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稱呼。
想到這里，霍老太太就感覺自己心里堵得慌。
＊
另外一邊，霍妄頭一次笑得這么暢快。
“哈哈哈，嫂子，你沒看剛才她們那個像是吃了蒼蠅的表情，你這么會說話，以后多說點。”
蘇棠倒是不像他那么高興。
她看著霍老太太這心不知道偏到哪里的模樣，就能想到霍崢和霍妄小時候過得是什么日子。
霍崢雖然沒說什么，但一直將她的手緊握在掌心。
蘇棠微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待會兒景秀山莊的晚宴，你去嗎？”
剛剛霍老太太過來，只提了霍崢和她，并沒有說霍妄。
“去，當然要去。”
霍妄嗓音里多了幾分斗志，“我人不去，以后怎么看他的笑話？”
最重要的是，待會段真淑要是真的過去，他也好幫忙。
蘇棠看著他重新鮮活起來的神情，臉上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