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為人向來鎮定，此刻卻像是被點燃的炮竹一般，“你既然知道，不僅不告訴我，還刻意隱瞞，你明知道我們夫婦倆找她這么多年，你還這么做，你對得住我們嗎？”
霍崢聞言，原本漆黑的眼眸暗了幾分，沉聲開口：“對不住。”
“你！”
霍齊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氣得不行。
“你就沒有想過，我們和她隔那么近，遲早都會發現嗎？”
霍崢聽到他的問話，緊抿了下唇。
他之前確實沒有想到，血緩關系會這么的奇妙。
他們之前明明沒有見過面，卻一見如顧，不由自主地對彼此心生好感。
哪怕有霍湘在里面刻意挑撥。
所以，他很后悔，沒有早一點將蘇棠藏起來。
霍齊見霍崢沒說話，自顧自地接著開口：“那你現在既然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聽到他的問話，霍崢才緩緩出聲，嗓音低沉而堅定，“無論她是什么身份，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
霍齊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聽到霍崢的回答，霍齊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索明慧在旁邊見狀，連忙過來勸他。
“怎么了？有話好好說，怎么氣成這樣？”
霍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他對著電話怒聲開口：“霍崢，你知道你們在一起，要面臨多大的輿論和風險嗎？”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還要和她在一起？”
霍齊有些不敢置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你知道，近親生子，有多少不可控的因素嗎？”
他嗓音帶著激動和憤怒，“你能承擔這些嗎？就算你做了染色體和基因篩查，你能保證孩子的智力嗎？你能保證他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嗎？你能保證，他的眼睛瞳孔是正常的嗎？”
霍齊連著說了一大串話，說完之后，整個人焦躁得不行。
這一次，霍崢沒再開口。
這些不可控的因素，他確實無法保證。
從醫學的角度來看，是無法保證孩子是百分百沒問題的。
霍齊見他不說話，又繼續開口：“你知道國外，那些所謂的皇族為了保證血統純正，近親聯姻之后，生下的有問題的孩子都怎么處理了嗎？”
“如果出了意外，你確定，棠棠能接受這一切嗎？”
這一句問話之后，霍崢徹底沉默。
他對這些，心里比誰都清楚。
在知道蘇棠是霍明珠之后，就開始做準備了。
但直到這一刻，霍齊將這些問題擺在臺面上后，他才意識到，他是做好了準備。
但蘇棠沒有。
她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
女子柔弱，為母則剛。
他有些不敢想象，若是以后，蘇棠有要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會不會痛苦崩潰。
等蘇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恨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霍崢的手指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起來。
霍齊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波動，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語氣稍有緩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不是確定要這樣做。”
他話說完，話鋒又轉了一下，“你不僅要考慮自己的私欲，還要考慮棠棠和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