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清妃的瞳孔就猛地收縮了一下。
正要開口說點什么，景帝就驟然沉聲打斷了她，“住口！”
清妃猛地一震。
自從她回宮以后，他就沒有這么跟她說過話。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完全忘了幾個時辰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過，會永遠保護她。
景帝對上她震驚的目光，眸色一閃，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下一秒還是別開了視線，沒有吭聲。
而蓮妃這邊，被云淺這么一提醒，也立刻反應過來，“對，對！是她宮里的陳嬤嬤來找我，讓我去見她的！”
當時陳嬤嬤用的，也是腿腳不便的理由。
雖然她不知道清妃找她做什么，可她的兒子傷害了清妃，她作為母親自然要去道歉——當然，她也有私心，想求清妃為衍之說說好話。
“清妃娘娘。”
云淺點了點頭，“蓮妃想見您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為什么在她找您之前，您就派陳嬤嬤去找她呢？您想跟她說什么？”
清妃冷笑一聲，“本宮只是讓陳嬤嬤告訴她，不用害怕，本宮會在皇上面前多說好話，為秦王求情，讓她不必過于擔心。因為本宮也是一個母親，也剛剛與自己的兒子相認，自然知道一個當母親的心情。推己及人，本宮也不希望蓮妃太難過。”
“可沒想到，本宮這個好人還當錯了。不但被蓮妃反咬一口，就連皇上也不相信本宮，甚至本宮的兒媳還要幫一個外人來指證本宮！”
說到最后，她的眼眶都有些紅了，咬唇別開了臉，“早知如此，本宮就該在那密室里繼續待著，也好過突然回來，攪得你們所有人不得安寧，也戳破了本宮對生活最后的希望......”
“清兒！別說了！”
景帝再一次打斷了她，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自責。
他不敢再聽下去，他怕她會失望得直接去尋短見。
他親眼見過她今日被關押的樣子，也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有多苦，怎么還能在這種時候懷疑她呢？
景帝上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嗓音都有些哽咽了，“是朕不好，朕不該聽信讒言誤會了你，你別難過，也別說這種話誅朕的心。”
讒言？
父皇是說她的說的話，是讒言嗎？
云淺眼底閃過一絲自嘲，她倒寧愿是自己誤會了清妃，寧愿清妃說的這番話是真情實感，當真受了委屈的。
那她愿意接受一切懲罰，去彌補清妃。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柔弱凄慘的清妃娘娘，真的如表面這般干凈純良，不染塵埃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父皇，或許清妃娘娘真的是無辜的，不過在您處置蓮妃娘娘之前，臣媳想求您先見一個人。”
景帝擰眉，“什么人？”
云淺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請父皇去門口一觀。”
其實景帝距離門口并不遠，他不明白為什么云淺非要他去門口，但他還是照做了。
可是他剛走到門口，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云淺忽然拔出一把刀，朝著清妃狠狠刺了下去。
刺眼的鮮血，頃刻間噴射而出。
“清兒！”
景帝臉色大變。
可是，和他道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另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