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良將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完之后,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喬南,心中沒有半分的內(nèi)疚。
他說的都是事實而已。
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要離開樓梯間,卻被喬南拉住了衣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難掩顫抖:“手術(shù)費的事情,不要告訴外婆。
”
喬國良回頭,眼睛瞟了一眼喬南抓著他衣角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他妹妹走后,將喬南留了下來的那段日子。
兒童節(jié)那天他買了一大包的糖哄兒子開心,他和兒子玩得正高興,忽然一只小手抓住他衣角。
他低頭,滿是厭惡的看著小小的喬南,惡狠狠的問:“干什么!”
她揚起白嫩軟乎乎的小臉,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他,怯懦的指著桌上的糖果,小聲說:“……舅舅,南南可以吃一顆嗎?”
“你個賠錢貨,吃什么吃!”說著,一把將她推搡開,看見她跌坐在地上委屈的眼含淚水,他也無動于衷,將桌上的糖果掃進(jìn)袋子里叫兒子藏好了。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個子已經(jīng)快和他一般高,此時此刻,她還是抓著他的衣角,說出來的話還是那么讓人討厭!
“廢話,她鬧起來不肯用這筆錢動手術(shù)怎么辦?我要是不給她治病,萬一告我虐待老人怎么辦?我可沒這閑錢給她!”
喬南冷笑:“你還知道犯法?”要不是明知道外婆不會讓她這么做,那天喬國良打算撒手不管的時候,她真的有打算以虐待老人的罪名起訴他。
喬國良臉色漲紅,冷哼一聲,打開門飛快的走了出去。
喬南陪了外婆一會兒,眼看八點快過半了,她該回去了。
下樓經(jīng)過急救中心附近的時候看到被送來的急救病人,隱約聽見醫(yī)護(hù)人員說是重大交通事故。
救護(hù)車抬下來的擔(dān)架被鮮血染紅了。
她一陣頭暈?zāi)垦#路鹂吹搅艘荒昵傲悍浅浅鲕嚨湹膱鼍埃泵σ崎_視線,癱軟的坐在花圃上,緩了一會兒才離開醫(yī)院。
忽然一亮墨綠色的跑車刷的一下停在她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郁聞州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然而此刻他的臉色陰郁沉寂,一副不要惹老子的表情。
喬南轉(zhuǎn)身就跑,郁聞州推開車門,穿著棕色短靴的腿邁出車子,挺拔的攔在她面前。
喬南的腦神經(jīng)倏然緊繃,神情戒備的看著他,“不是說放過我一馬嗎?”
這才過了一天而已,這人為什么陰魂不散?
“我有答應(yīng)你嗎?”郁聞州冷沉著臉反問她。
喬南一頓,跟一個瘋子沒什么好爭論的,她盡量平靜的說:“我對你來說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
”
郁聞州卻好似沒聽懂她的話,略微低頭端詳著她的臉,這一眼,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徹底的黑了,“臉怎么了?誰打的!”
喬南捂住臉,往后退了一步,漠然道:“不關(guān)你的事。
”
她不動聲色往旁邊看,梁家的車就在這附近,不知道保鏢會不會看到她有麻煩。
郁聞州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嗤笑一聲,表情陰鷙的看著她,“是不是昨晚回去之后梁非城打你了?我還真高估他了,我以為他還有點人性,至少不打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