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館一夜無事。
一大早,小九沿著庭院的青石板路快步的朝著主樓的方向走去,沿路上打掃積雪的傭人紛紛停下動作,恭敬的叫他一聲:“陳特助。
”
他淡淡的應(yīng)著,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怠慢。
今天是大年初七,上班時間。
沿著朱紅的樓梯往上,走到三樓主臥外,他輕敲了三下門,門內(nèi)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進(jìn)來。
”
和平常不太一樣,隱約中男人的聲線裹挾著幾分怒意,小九心里一咯噔,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
他扭開門把進(jìn)去,男人立在沙發(fā)旁微微低著頭系藍(lán)寶石的袖扣,一眼看過去鼻梁英挺,薄唇冷淡。
“三少,小七昨晚宵夜吃壞肚子了,今天我來開車。
”
梁非城冷淡的嗯了一聲,“連自己的嘴巴都管不好,看來吃藥就免了,叫醫(yī)生給他扎一針。
”
小九后脖頸一涼,替樊七捏了一把冷汗。
說出去誰相信,樊七那樣的鐵血漢子居然怕打針。
不過……看來三少果然是心情不好。
他小心謹(jǐn)慎的跟在梁非城身后,走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拐角處的時候,看見喬南正推著梁暮行的輪椅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梁暮行的心情一改之前的狂躁,樂呵呵的,嘴角邊還淌著口水。
喬南停下,拿著手帕給他擦口水,溫柔的說了句什么,梁暮行不情不愿的點(diǎn)頭。
身前的梁非城忽然停下腳步,眼神冷寒,樓下的喬南頓時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抬頭。
看到梁非城冷沉著的一張臉時,她想到昨晚自己強(qiáng)行把人推出房間,又把門反鎖了。
雖然那是她的房間,可心里還是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尤其是他陰沉著臉,明顯是沖著她來的,饒是再強(qiáng)大的心臟也經(jīng)不起梁非城這樣的目光。
她心里發(fā)虛,面上卻沒有半分異常,恭敬的喊了一聲:“三少。
”
梁非城沒有收回視線,仍然盯著她臉色略好些的臉,抿成直線的薄唇松開,面無表情的說:“既然樊七不舒服,那就叫她開車,反正距離開學(xué)還有十天。
”
小九和喬南同時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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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還沒來得及開口,喬南便先出聲:“我拿駕照后沒怎么開過車,梁公館那么多會開車的保鏢,三少沒必要犯險。
”
“是啊三少,她十八歲拿了駕照就幾乎沒再開過車了。
”
梁非城冷哼:“燕大的高材生不會那么快就忘記的。
”
說完,不給小九說話的機(jī)會,邁開長腿下樓,在經(jīng)過喬南身邊時,他清冷而涼薄的嗓音在她耳邊漾開。
“這是對你昨晚的懲罰,犯一次錯就將時間順延。
”
喬南握著輪椅把手的手指緊緊一攥,不甘心的看向梁非城,梁非城唇邊劃過一抹嘲諷,轉(zhuǎn)身離開。
她站在原地,卻想到自己出逃被抓回來到現(xiàn)在梁非城都沒有懲罰她,一點(diǎn)都不符合他一貫睚眥必報的作風(fēng)。
難道……